“別碰他!”

誰知她還沒有碰到對方,就被陳暮野搶先一步推開了。

在她詫異的目光中,陳暮野緊繃著一張臉:“碰這種人,會弄髒你的手。”

“怎麽會,他可是你爸爸……”

“我說不用了聽不懂麽!”

他的樣子很反常,眼睛裏除了厭惡之外,充滿了恐懼。

在他的記憶中,這種場景出現過無數次。這個人常常在某個早晨醉醺醺地出現在屋子裏,然而每當他或者媽媽試著關心他觸碰他的時候,就會遭到一頓毒打。

他不會讓春梨也遭遇到這樣的危險。

春梨剛想說點什麽,地上的男人卻停止了鼾聲,慢慢動了起來,似乎要醒過來了。

“危險,離他遠一點。”陳暮野不容分說地把她推到更遠的地方,警惕地看著在地上掙紮的男人。

沒過多久,男人終於睜開了眼睛,他看到對麵許久未見的一臉警覺的兒子和陌生的女孩,對自己邋遢的樣子沒有一絲不自在。他打了個嗬欠,把手伸給陳暮野:“餓了,給我弄點飯吃。”

陳暮野像是習慣了這一切,麵無表情地打開冰箱找吃的,當他看到裏麵堆滿了沒用的垃圾和食物包裝紙,眼神暗了暗,從地上撿起一塊吃了一半的麵包遞給他。

陳暮野的爸爸接過來咬了一口,下一秒把幹硬的麵包狠狠扔到他臉上:“媽的,你就給老子吃這種東西。”

陳暮野機械地擦去臉上的麵包渣:“冰箱裏已經沒有吃的了,你先吃一點,我一會兒去買。”

“你他媽還有理了!”

男人一巴掌抽了過去,站起來對著陳暮野又是一腳:“老子混成這樣還不都是你害的,你三個月沒寄錢來了,是不是想餓死老子!”

“反正就算我寄錢來,你也會賭輸,還不如放在我這裏。”陳暮野擦掉嘴角的血跡,倔強地頂回去。

“媽的你說什麽,再說一遍!”男人暴怒地吼叫著,從腰間抽出皮帶。春梨見大事不好,趕緊過去阻攔:

“伯父您別這樣,今天是新年,陳暮野是特意來看您的,有話好好說!”

“你別過來!”陳暮野警告道,可惜男人已經看到了她,危險地眯起眼睛:“你是誰?”

“我叫薑春梨,是陳暮野的朋友,和他一起來看您的。”春梨壯著膽子說。

男人捏著皮帶打量了她半天,竟然笑了起來:“哼,我說這小子怎麽這麽久沒寄錢來,原來交了女朋友。依我看,他是把錢都花在你身上了吧。”

陳暮野聞言警覺地擋在春梨前麵:“她不是我女朋友,也沒有花過我一分錢,我們兩個一點關係都沒有。”

“沒關係你緊張什麽,”男人說著往前走近了一步,猥瑣的目光落在春梨臉上,“不過小姑娘長得挺漂亮啊,如果把你送給我那些債主,說不定欠的錢就一筆勾銷了。”

“你動她一下試試看!”陳暮野怒視著他,他從小無論遭受怎樣的虐待,從來沒有反抗過。可如果他敢傷害春梨,他絕對跟他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