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消散的猩紅重新堆積起來，然後一步一步地走近春梨，將她逼到了倉庫的角落裏。
春梨下意識地感到了危險，她伸手去推他，而他的胸膛卻如銅牆鐵壁般結實，將她完全壓製在牆壁之間無法動彈。
“陳暮野……你別開這種玩笑好不好……”她試圖通過玩笑來緩解此刻的局麵，可似乎完全沒有一點效果。
“你覺得我在開玩笑麽？”他溫熱的吐息在寒風裏變成淡淡的白煙，卻令她不寒而栗。
“我，我沒迎…”春梨慌亂地搖著頭，雙手卻被他扣在了牆上，在她的驚呼聲中，陳暮野大手一揚，那條圍巾被整條扯了下來，連胸前的扣子都飛掉了兩顆。
她被他突然粗暴的舉動嚇壞了，不敢相信地看著他：“你……你想做什麽……”
陳暮野卻隻是冷笑：“我想要做什麽，你五年前不就知道了麽？”
五年前……春梨愣住了，難道他的是五年前的那個下午？
那也是這樣，他隻不過是扯掉了她的圍脖，整個人就變得不一樣了，然後就像瘋了一樣開始撕扯她的衣服……那樣的噩夢，她真的不想再回憶起來。
可現在，無論是他陰鶩的表情，還是燃燒著的黑色眼睛，都與那時的她一模一樣……難道他又要那樣對待她了麽，難道那的噩夢又要重演了麽？！
“求求你……”
“求求你……”
就在他的嘴唇貼上她的臉頰時，吻到的卻是她冰涼的淚水。苦澀的味道像藥劑一樣，讓他的意識驀地恢複了過來。
春梨在哭麽……
他又把她弄哭了啊……
到底為什麽呢……明明她和蘇沐清在一起的時候笑得那麽幸福，和陳春之在一起的時候笑得那麽開心，為什麽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就開始流眼淚了呢。
“對不起……”他閉上眼睛，強迫自己不去注意那些點點的紅痕，“你的對，我是開玩笑的，隻是……玩笑開過頭了而已……”
他的手一鬆開，春梨馬上掙脫出來，隻是她的腿完全軟掉了，隻能在角落裏蹲下來，像隻兔子一樣瑟瑟發抖。
陳暮野看到她的樣子一陣心疼，撿起丟在地上的圍巾想要給她圍上，可她卻條件反射地躲閃開來，看著他的臉上寫滿恐懼。
他愣愣地站在那裏，再也無法向她靠近一步，更不敢伸手碰她。
啊，他又把她弄哭了……
他以為自己五年來改變了許多，現在才發現什麽都沒有改變。她依然用如此恐懼的目光看著他，依然在他麵前瑟瑟發抖，依然抗拒著他的觸碰。
他是想保護她的，他想珍惜她的……卻再次因為自己的嫉妒，深深地傷害了她。
而他無法否認的是，這份嫉妒之火，依然在他心中熊熊燃燒著。
終於，他苦笑著在她麵前蹲下來，做了一個決定。
“春梨，我們分手吧。”他平靜地。
什麽？春梨充滿恐懼的臉上，終於閃過了一絲驚訝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