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她讓他感到心痛,卻什麽也沒有辦法為她做到,所以每當看到她的眼淚,總會讓他格外煩躁。他氣她不肯信任他,更氣自己從來就不值得她信任。

所以那一瞬間,他又控製不住的對眼前的女生發了脾氣,卻又更清楚地認識到,對方根本就不是她,他憑什麽衝人家亂發脾氣呢。

盡管這樣,他還是用力握住朱萌萌的手,認真地望著她的眼睛,仿佛這樣那個女生就能夠聽到:“可不可以相信我一次……就像我相信你一樣,哪怕是一點點也好,能夠試著慢慢相信我,好不好?”

他的目光的那些卑微而忐忑,仿佛一隻沒有安全感的大狗在乞求主饒垂憐。他戰戰兢兢地等待著她的答案,而對麵的女生竟然像他一直希望著的那樣擦掉眼淚,緩緩綻放出美好的笑容:“我當然相信你了,我一直一直都很相信你。”

這一刻,陳暮野感覺有那麽一點想哭,盡管他知道眼前的女生並不是春梨,盡管知道這隻是他自欺欺饒慰藉,可他還是感到那麽開心。

而他真正想要傳達這份心意的春梨坐在旁邊看著這一幕簡直就要吐出來了,自己竟然這麽莫名其妙地被喂了一把狗糧,令她反胃到甚至沒心情為自己曾經受到的不公平待遇生氣了。

“咳咳,”她咳嗽了兩聲,感覺自己就像一隻多餘的電燈泡,“我們可以討論正事了麽。”

朱萌萌似乎剛剛意識到春梨還在場,紅著臉把手從陳暮野手裏抽出來:“薑澄,謝謝你願意幫我,不過十萬塊不是數目,你真的不用管我的。”

“那怎麽行,”春梨訕笑著,“我們是好朋友嘛,我怎麽可能這種時候丟下你不管呢。”

你以為我真的願意管你啊,要不是不想被那個陳暮野比下去,襯得他又高尚又無私,我才不想跟你們攪和在一起。

“是啊,”陳暮野微笑起來,“薑澄她人真的很好,雖然有的時候刀子嘴豆腐心,就像昨晚上……”

“噓!”春梨迅速捂住了他的嘴,沒想到好不容易唐娜沒把她的事抖出來,卻差點在這家夥口中壞事。

“昨晚上……怎麽了麽?”朱萌萌不解地看著她。

“沒,沒什麽……”春梨倉促地敷衍過去,然後瞪了陳暮野一眼,“比起我的事,現在怎樣找回那十萬塊的支票才更重要吧。萌萌你真的確定那些支票不見了麽,要不要再認真回憶一下可能丟在什麽地方了,我們再一起去找一下。”

再次被拉回現實的朱萌萌再次沮喪起來,似乎不願麵對這件事一般,用力搖搖頭。

“你好好想想,就算不是丟在宿舍,你應該還去過很多地方吧,會不會在那些地方把支票拿了出來,比如教室,昨晚的餐廳……對了,你昨晚從餐廳跑出去之後去了哪裏,現在可以告訴我們了麽?”

盡管知道不應該提起昨晚餐廳裏的事情,但現在明顯不是應該顧慮個人感受的時候,把支票找回來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