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唯美,幹淨,就像蘇沐清的笑容一般。

反過來,也隻有這樣溫暖美好的東西才配的上蘇沐清吧。

而自己手心裏那朵曾默默綻放在礁石上的花,就像自己這場最終無果的暗戀一樣,無色的,單薄的,花瓣裏的每一個脈絡都流動著海水的苦澀,自欺欺蓉幻想著奇跡發生。

“謝謝你,雪姬。”蘇沐清的目光溫柔地似乎要滴出水來,心翼翼地把水晶球收好,他突然想起了什麽。

“對了春梨,你剛才想對我什麽?”他好奇地問。

“沒什麽。”她苦澀地笑笑,把玻璃瓶塞到更深的地方,生怕被他看見。

在收到白雪姬那麽驚豔的禮物後,再看到她的寒酸花,無論是誰都不會放在眼裏的吧,尤其是陳暮野,還不知道會用怎樣惡毒的語言來嘲笑她。

“聽蘇沐清,你和家人前段時間去海邊玩了,”白雪姬試探著問,“怎麽樣?海邊很美吧?”

“嗯,很美。”她點點頭。如果可以的話,她好想給大家看看她在海邊拍的照片,給他們講客棧老板家那對可愛的雙胞胎的故事,向他們訴漲潮落潮的奇妙,可是這些美好的記憶和白雪姬出國的經曆比起來,是那麽的微不足道。想到這裏,她就不出口了。

“禮物呢?”陳暮野黑漆漆的目光刷得掃向她,比起討要禮物的朋友,他的樣子更像是在路邊勒索錢財。

“我……我忘記買了,對不起。”她支支吾吾地,其實慶幸自己真的沒買。

“沒事的,”白雪姬安慰著她,不忘記瞪陳暮野一眼,“陳暮野你臉皮怎麽這麽厚,你送給春梨過什麽,就這麽大搖大擺地問女生要東西。”

陳暮野不屑地哼了一聲,沒再話。

蘇沐清這個和事佬見狀再次開口:“好了,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我們去逛逛吧。”

*

和前幾相比,今午後的溫度還不算太高。

曾經春梨一直不明白為什麽別人總“夏是戀愛的季節”,一向怕熱的她每當想象大熱和別人手拉著手出門就覺得不可思議,然而現在,她竟然有些理解了這種感覺。

他們在擁擠的人群中穿梭著,頭頂上空灑下被樹葉遮蓋忽明忽暗的光線,兩旁是五光十色的裝飾擺設,有一種置身於偶像劇和漫畫中的感覺。

她望著前麵蘇沐清的背影,想象著他身邊的白雪姬不存在,想象著自己身邊的陳暮野不存在,想象著這個世界上隻有他們兩個人,在這條漫無邊際的路上一直一直走下去。

直到她看見,他牽起了白雪姬的手。那樣自然,那樣溫柔,那樣若無其事,似乎兩饒手原本就應該生長在一起。隻是當她發現他耳邊不正常的紅暈,才知道他也有著忐忑和羞澀。

然後她看見紅著臉的白雪姬,回頭不停地向陳暮野使眼色,要他去牽她的手,而後者隻裝作沒看見。

白雪姬真的是一個很好的朋友,處處為她著想,處處維護她,就算此時沉浸在幸福之中,也不忘為她的事操心。每當看到這樣的白雪姬,她就會感到一陣慚愧,盡管從來沒有奢望過蘇沐清會有什麽回應,單單隻是這份埋藏在心底的暗戀,就讓她充滿了背叛福

曾經的她對某一可以擁有一個像白雪姬這樣的朋友這種事,連想都不敢想,而現在這個願望實現了,她卻這樣對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