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必烈冷笑道:“你當自己是何人?隻說了這些話,我便要聽你的了麽?”說著將金馬刀高高舉起,“也罷,既不送予他人,也不送你便是了!”說罷將刀遠遠地拋了出去,而刀將要落地之處,竟是一堆燃得正旺的焰火!

    “不可——”

    圖那瘋了樣地大吼一聲,旋即飛身出去,直奔了那堆焰火!趙心玉頓時嚇得臉色慘白,可恁她如何喊叫也不及了。圖那手腳雖快,可也不及先行被拋出來的東西,情急之下也顧不得許多,腳尖點地,飛身又竄出兩丈來高,方才在刀落入火堆前將其穩穩地接在手中。可此時他的身子也正向下落,倘若落在火堆之中,休要說血肉之軀,便是鐵打的人,也要被燒得通紅!

    啪!

    刺啦——

    隻聽得一聲刺耳的火焰被澆滅的聲音傳來,與此同時,圖那也毫發無傷地落在才被澆滅了的炭火當中,被燒焦的炭雖還在“吱吱”地冒著熱氣,此時卻也再傷不到什麽人了。

    “我不曉得自己的脖子上長的是不是牛頭,抑或是馬奶酒喝得太多,讓長生天在趁我熟睡的時候取走了我的心智……”阿爾斯楞收了方才射出牛皮水袋的弓,麵龐上已無任何表情,“倘若再讓我看見你真真兒地惹她生氣了,下次袋子中裝的就會是讓火燃得更旺的烈酒!”

    “……哇——”趙心玉方才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伏到桌子上開始痛哭。

    “還好沒事……還好沒事……”

    圖那一麵喃喃地說著,一麵拭去刀上沾染的炭火灰燼,因一心全在刀上,竟沒有聽到阿爾斯楞的話,恰猛地聽到趙心玉失聲痛哭,隻道是自己又惹了她了,便忙著去安慰。

    “原是我的不對,隻知道招惹你生氣,卻不懂得你的心,你可原諒了我罷……”圖那一麵輕輕拉著人兒的胳膊,一麵笑嘻嘻地說著,“你若不原諒我,怕我一會子就走不出去了,便是大汗和王爺不計較,難道要我死在九哥的手裏麽,——我可是斷斷不能安心的!”

    阿爾斯楞冷笑道:“我的刀喝了你的血,怕是從此再也不能殺敵的了,——隻懂得惹女人生氣的人,難不成還是個草原英雄麽?”

    這時,忽必烈已經笑嗬嗬地走了下來,拉起圖那的手,向眾人高聲宣道:“大元駙馬,舍他其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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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說一些日子前,臨安城的舊時守備楊思死於趙心玉箭下之後,他的部分部眾或投降了忽必烈,或僥幸極少地逃了幾個,有些委實不降而以身殉國的,忽必烈也敬他們是精忠報國的好漢,全部施以厚葬。

    這裏處置得妥當了,臨安城裏卻是人心惶惶不得安寧,雖稱不上大亂,百姓怨聲載道的事情也在加劇。原來自楊思死後,小皇帝並未聽從陸秀夫和文天祥的進言:選用賢能守備臨安城,而是糊裏糊塗地聽了貪生怕死之徒的讒言,將昔日的南海鎮守陳天虎調來臨安城,上任新的守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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