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心玉笑道:“這也不是要了你的命……”說著看了看旁邊還在互瞪的圖那和賽罕,不滿的火焰依舊那麽強烈,便皺了皺眉,“你隻消和父汗進一言:今後我再遠行,千萬不要他們兩個一同跟著了,隻要一個便可,否則這一路上都不安生!”

    “是!”史天澤應著,卻在站起來時不經意地看著圖那笑了一下。

    趙心玉的粉麵頓時一紅,忙忙上了勒勒車:“快走罷!多日不見父汗和我爹了,我可想他們了!”

    “是!”

    史天澤再次應答,命人驅車前行。見終於動身了,圖那和賽罕也將不滿暫時壓了下來,忿忿地上了馬,同往大廳而去。

    幾日前得到了義女和兩員愛將即將歸來的消息,忽必烈欣喜不已,早就吩咐人準備著,在大廳之中擺下盛宴,除盤羊、手把肉、馬奶酒、新鮮瓜果等美味佳肴讓人應接不暇外,文武重臣也都在廳中候著。在蒙古人當中,男人征戰沙場是天經地義的事,而讓女人去敵營中周旋卻還是第一次,又何況是尊貴的公主。

    “參見大汗(父汗)!”三人大步進來後,深深地行禮。

    忽必烈高興地伸出雙手:“起來罷,我的孩子們!此行,你們辛苦……”

    “終於回來啦——”

    忽必烈的話還沒說完,趙心玉已像隻小鹿般地跳了起來,一躍到他的懷裏,撒嬌地蹭來蹭去:“終於回來了……終於回來了!”說著又紮到旁邊景王爺的懷裏,撲動著一雙可愛的眸子,“您知道麽,這次我險些去了!”

    “去哪裏?”忽必烈奇道。

    “去長生天那裏!”趙心玉委屈地揉揉眼睛,淚珠啪嗒啪嗒就落下來了。

    她相信自己不是故意在訴委屈,端的她也喜歡那種蒙古人的豪邁和戰場上的颯爽英姿,甚至覺得在敵營之中也是一種磨練,隻是幾個月的緊張突然結束了,見到了親人,緊張的心一下子放鬆下來,也就控製不住淚水了。

    “你已經長大了,不應該像個小孩子似的撒嬌啦!”景王爺話雖這麽說著,卻是愛憐地看著自己的女兒,接下來隻是嘴唇動了動,卻未說話。

    ——他實在不知該對已經長大的女兒說些什麽。

    趙心玉倒是將小腦袋一歪,想了想,忽然調皮地伸出手去,輕拍著父親的頭:“沒事沒事,我沒事哦,沒事……”

    “還是個小孩子!”景王爺皺起了眉頭。

    ——同時也頗感安心:這才是平日裏的女兒。

    “呀!這是我喜歡吃的盤羊!”見到桌上的美味,趙心玉興奮不已,順手撕下一條香香的肉來,舉到忽必烈麵前,“謝謝父汗!”說著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忽必烈笑了笑,任由這個義女撒嬌去,接著轉向還在原地不動的圖那和賽罕:“入座罷。”

    “謝大汗!”

    圖那和賽罕分別落座左右,忽必烈看了看二人:“你們兩個是我的愛將,你們在戰場上,就像一隻將要捕到野兔的雄鷹,所以那時,我不擔心。可你們這次出去,形勢所迫,斷不能帶眾多兵士,卻是全身而退,我對你們更加欣賞了。酒宴用罷我便要召開庫裏台大會,你們要將這次刺探到的敵軍情況一一說出,用於戰術是一方麵,我還要論功行賞。”

    “父汗父汗……”趙心玉聽到這裏,忙忙放下手裏的酒碗,拉住忽必烈的胳膊,“他們兩個,您誰都不許賞!”

    “哦?你倒是說說看?”忽必烈笑道。

    趙心玉有些委屈地撅起嘴巴:“這次本就是您的不對,派了他們兩個跟著我,結果這一路上隻要閑下來了,他們就會吵架鬥嘴,有幾次險些要打起架來,我想沿途好好地欣賞風景也不行!再有下一次,您隻消派一個便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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