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來到屋前,透過窗紙可看到屋內的燈還在燃著,還有人在說話,想來是沒有休息。此人輕功雖還算可以,腦子裏麵卻沒有東西,也不聽聽屋裏的人說什麽,徑直推門走了進來。

    張寧寧正要與王蓮兒說話,這會子突然闖了個人進來,定睛一看竟是熟悉,於是二人心中都是一緊。

    “你來做什麽?”張寧寧冷著臉。

    “黑影”笑道:“我乃徐大人的陣前大將,此番更為給二位姑娘送口信的密使,有何不能來?”說著不客氣地坐下,兀自倒了盞茶喝著,“倒是而為姑娘不甚歡迎我……也罷,不過就算不想看見我,難道也不要聽徐大人的口信麽?”

    王蓮兒冷笑道:“如此說來,你是坐了朱明嵩的位子?”

    “正是!”密使放下杯子,忽然正色,“也是那朱明嵩是個庸才,隻曉得硬拚,端的自己送了命,才有了我的今日。話也不再多說了,我此番來,便是傳徐大人的命令:三日內,務必將忽必烈和圖那的首級懸於城上!”

    “糧草隻可堅持三日?”

    “還可堅持月餘,隻是此二人盡早解決的好,免得夜長夢多,二位姑娘切莫忘記,”密使說罷站起來,“早些完成使命,也可早些回營,免得在這裏受蒙古人的汙辱!”說著就要向外走去。

    “定會完成使命……”張寧寧一邊說著,一邊慢慢自桌布下抽出一柄匕首來。

    她也知如此一來定會給二人帶來麻煩,甚至殺身之禍,可她並不知若她二人將實情告與卜遠和韓忱鸛,還會不會有這些日子來的逍遙;若不說,便要將忽必烈與圖那殺掉,更是萬萬不可……

    也罷,相識如意君郎,也不枉來此世一遭。

    “你……”王蓮兒看著她,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張寧寧落下淚來:“我去罷……”說著舉起了手裏的匕首。

    “難不成你想殺我?”

    聞聽密使口中突然說出這句話,張寧寧和王蓮兒感到心都要蹦出嗓子來:原來因下了雨,對方早已利用院子中稍稍有些傾斜的池子中的積雨看到身後的一切。

    張寧寧不語,心下一橫,舉匕首衝了過來。密使回身一閃,手掌輕輕向前一推,打掉匕首,隨後一掌拍下,直將張寧寧拍在對麵的石頭上。王蓮兒見狀抓起針線籮裏的剪刀就要衝過去,不成想也被對方搶先一步,一下踢倒。

    密使冷笑道:“徐大人事情繁多,一時間沒有想到,我可是早有預感……”

    “你有什麽預感啊?”

    “啊?”

    一個聲音飄入耳中,密使正要回身看去,卻隻覺得身上輕飄飄的,低頭一看,不知何時已懸了起來,伸手向頭上摸去,才知道自己已被對方拎住脖頸的衣服提了起來,心裏慌張,卻也佩服對方如此的功力。

    “卜將軍……”

    張寧寧欲言又止,想來這裏的一切是瞞不住了,心裏頓時五味雜陳,再也控製不住,淚水和著雨水一同滾落到地上。

    “快些進屋,淋了雨,大哥就要我給你做薑湯了!”不知從那裏竄出來的韓忱鸛,一把將她拖進屋裏,又忙不迭地扶起疼痛不已的王蓮兒,心疼得要命,“你若出了什麽事,我便和那人拚命!”說著又向卜遠喊道,“你手裏的狗東西如何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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