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宸臉色瞬間白了幾分,僵硬著身體,嘴巴蠕動了幾下,還是沒能說出來,似乎這個問題關係著他的生命一般。

    “明月不可無禮!”明蘭及時喝住明月,笑了笑,“若是不便,阿宸公子不用勉強自己,明月一向如此,不要見怪。”

    明月冷哼一聲,“又是一個不便透露姓氏的,當年大人也是被……”

    明蘭的聲音突然高了幾個分貝,語氣中透著明顯的不悅,“明月!”

    明月止了聲,冷哼一聲,徑直往裏走去。

    轉過堂屋,越過屏風,明月一抬眼,正好落入一雙不含喜怒,深幽渦旋的黑色眸子裏,頓時愣住了,隻見封箬一抬手,由封十五扶著坐了起來,目光依然沉沉地盯著她,明月腦子一片空白,呐呐喚道,“小姐?”

    封箬道,“繼續說啊,當年母親怎麽了?”

    綠衣姑娘衣帶半解,慵懶地靠在床頭,一雙大大的眼睛在燭火下泛著淡淡的暗光,淺弱得好似一口沉寂了幾百年的黑水古潭。被這樣一雙眼眸看著,明月感覺自己靈魂快被吸進去了,連忙錯開視線。

    明月垂下頭,一言不發。

    後麵跟上來的明蘭和赫宸瞧見此幕,也愣住了。

    明蘭素來沉穩,連忙撿拾好自己的心態,趕緊調節氣氛,微笑著走上前,“小姐總算是回來了,再晚半個時辰,丞相府怕是要滿城尋人了!”

    明蘭的語氣半是打趣半是責怪,擔憂之意溢於言表,不待封箬反應,她又望向封十五,轉移話題,“十五,你和丞相去了哪裏,可有遇上不測?”

    被點名的封十五連忙彎腰行禮,回道,“小姐帶十五去了絕味樓,不曾遇上危險,是刑部尚書方大人為了方硯公子相邀,小姐不得不去。”

    說完後,封十五靜靜等著明蘭的下文,明蘭瞅瞅沉默的明月,瞧瞧懵圈的赫宸,場麵一度尷尬,隻是她還未繼續緩和氣氛,封箬打斷了她的話。

    “好了。”

    封箬用手按了按昏沉的腦子,心裏清楚明蘭這家夥又在打誑語,故意轉移話題,心生不由得生出幾絲不耐,“大半夜不睡覺,你們就為了來查探我的行蹤?”

    封箬聲音略大,這一開口,聲音透著被風沙侵磨過的沙啞,語氣帶著疲憊和不滿。

    明蘭一怔,瞬間捕捉了封箬的不對勁,她傾身過去,拂手準備探上封箬的額頭,卻被封箬淩空拍開,她繞過明蘭下了床,鬆鬆散散的衣擺微漾,立於屋子中間,明蘭僵在原地,蹙緊了眉宇,無奈地笑了笑,“小姐生氣了?”

    封箬雙手交叉,第一次在明蘭麵前拋下所有謙和禮儀和君子涵養,冷笑了起來,“我生氣?當我是生氣了吧,左右我的情緒在你們眼中,不過無關緊要,你們私下瞞了我多少事真當我不知道?我今日也就不問母親的過往舊事,可是明蘭明月,你們好歹跟了母親那麽多年,母親任性脾氣又犯了,你們就如此隨她而去?若是母親出了什麽事,你們可擔待得起?我說你們啊,你們倆何必整日裏緊盯著我的一舉一動,至少現在的我比情緒不穩的母親要安全得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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