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一轉而逝。

    汴梁的深秋來了。

    走在禦街上,秋風卷起落葉在周圍飛舞盤旋,樹葉在地麵飄動,發出細碎的聲音。

    “見過待詔。”

    “待詔看著又年輕了些。”

    “待詔這是去上朝呢?”

    “……”

    沈安一路笑眯眯的進了皇城,待漏院外,一群官員圍在攤前,趁著這個機會吃早飯。

    “秋季最好睡覺,老夫今早差點就不想起來,隻是想著晚些有熱鬧看,這才強撐著爬起來……”

    “操練半個月有何用?半年還差不多。”

    “兒戲罷了。”

    “不過兩家都是將門,看看他們的手段如何。”

    “官家對汴梁的武將失望了,所以才會把這兩家將門拉出來練兵,一是敲打汴梁諸將,二是讓我等知道,大宋的軍隊該奮發了。”

    “主要還是因為西夏人,李諒祚最近不安分,是不重開榷場就要翻臉,氣著了官家。”

    “他敢嗎?”

    “定然不敢!”

    “劉展來了。”

    眾人都安靜了下來,有人甚至退後了一步,看著緩緩走來的劉展。

    從上次掉進糞坑裏之後,劉展就病了。後來清醒過來,據得了個毛病。

    劉展掏出一張手帕捂著鼻子,皺眉道:“誰放屁了?”

    眾人都看向了孤獨一人站在那裏的趙宗諤。

    趙宗諤覺得很委屈,心想我的屁不臭啊!

    劉展捂著鼻子道:“放屁就憋著,到了空曠地再放,大庭廣眾之下……缺德!”

    趙宗諤一聽就怒了,罵道:“你是哪個糞坑裏爬出來的蛆蟲?難道你就不放屁?你是神仙下凡?”

    糞坑裏爬出來的蛆蟲,這隻是一句罵饒話,可用在劉展的身上有些微妙。

    他就是掉糞坑了呀!

    你這話不是在罵他是蛆蟲嗎?

    眾人都看向了劉展。

    這貨要發飆了吧?

    “嘔!”

    可劉展卻是幹嘔了幾下,然後拂袖道:“丟人現眼!”

    這話也頂了趙宗諤一下,他放了個無聲的屁,然後靠近了劉展。

    “不要臉!”

    劉展麵色大變,急忙躲進了人群中,然後喝罵道:“你且等著,某稍後定然要在官家那裏彈劾你。”

    和文官相比,宗室實際上就是混吃等死,就是打醬油的,若非大家都有一個祖宗,趙禎早就一巴掌把他們全部拍死了。

    趙宗諤本就是個跋扈的性子,聞言大怒,喝道:“今日某定然要你好看!”

    他發了狠,一頭衝進了人群裏。

    這是要上演全武行啊!

    那些官員紛紛讓開,準備看好戲。

    “沈安來了。”

    趙宗諤已經揪住了劉展的後襟,聽到這話就鬆開手,然後迎了過去。

    “沈安,某這個病……”

    沈安的鼻子抽了一下,道:“差不多了,可以停藥了。”

    趙宗諤渾身的臭味,可見整日都在放屁。這樣的日子再持續下去,沈安擔心他的菊花會滿山開。

    “好,多謝了,改日某請喝酒。”

    當了許久和尚的趙宗諤喜不自勝,劉展卻陰測測的道:“沈安,聽聞今日就是比試之日?那折克行跟你廝混了這麽久,怕是都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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