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了麥子還得要碾壓分離。

    這是一次肥料實驗,趙仲鍼帶著人在蹲點。

    “這幾畝地收的麥子不許混淆了。”

    他擔心有人搞鬼,甚至還令人徹夜盯著。

    “郎君放心,誰敢來搗亂,弄死他。”

    莊老實躊躇滿誌的道:“人問過了老農,最少多一鬥!”

    嘖!

    趙仲鍼不知道這個概念,就幹咳一聲。

    楊沫道:“一石有十鬥。”

    若是沈安在的話,定然要他五穀不分。

    “一成左右?”

    趙仲鍼歡喜的道:“可有把握?”

    莊老實得意的道:“人從外麵請了幾個老農看過,再沒錯了。”

    他忘記了那幾個老農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也沒看到沈家莊那些農戶對外人來參觀的遮遮掩掩。

    趙仲鍼心中歡喜,就令人盯好這裏,隻等揚麥後再曬幾日就稱重。

    民以食為,大宋經常有人造反就是因為吃不飽,若是下能普遍增收一成……

    那得是多大的功勞?

    趙仲鍼在憧憬著,而在景龍門外,剛恢複了神智的劉展正在唏噓著。

    “……沈安那廝飛揚跋扈,官家遲早會厭棄了他,到時候打落水狗的人多了去,咱們伸個手就能埋了他……”

    他打個哈欠,城牆的陰影遮住了他,很是涼爽。

    身邊的仆役道:“郎君,坐一坐吧。”

    這是他從軍士那裏找來的凳子,實木打造,看著還算是幹淨。

    劉展看了一眼那個凳子,幹嘔了一下,厭惡的道:“別人坐過的,不坐。”

    仆役苦笑著,把凳子還了回去。

    “連凳子都不坐,劉學士太清廉了。”

    幾個軍士吹捧了劉展一把,仆役笑了笑,有些苦澀。

    自從恢複神智之後,劉展就越發的古怪了。

    比如見到不幹淨的東西會幹嘔,別人用過的東西不樂意觸碰。

    這些毛病沒啥,可最近他連女人都不樂意睡了,一定要女人洗三次澡方能同床共枕。

    愛幹淨本是好事,可劉展的愛幹淨已經登峰造極了。

    劉展就站在那裏,連牆都不樂意靠。

    他眯眼看著藍,道:“渾身清爽的感覺真好啊!”

    “閃開,有騎兵來了!”

    前方突然有人在叫喊,劉展抬頭看去,就見到一隊騎兵出現在左邊的橫橋那裏。

    這群騎兵風塵仆仆,可疲憊的神色中卻帶著些興奮。

    當看到打頭那人時,劉展隻覺得胸口那裏突然沸騰起來,就像是油煎一般的難受。

    “沈安……”

    ……

    沈安回來了。

    他很想先回家去看看妹妹和妻子,可這次卻不成了。

    一次回來不見帝王可以原諒,兩次就是過分。

    他不是過分的人,自詡純良君子,自然不會再給人話柄。

    他一路到了皇城外,守城的軍士肅然道:“見過待詔。”

    沈安有些累,但精神還算是不錯,他笑道:“怎地這般客氣?”

    “快去稟告,就沈待詔求見。”

    有人進去了,沈安活動著雙腿,軍士趕緊弄潦子出來。

    “謝了。”

    沈安坐下後,齜牙咧嘴的道:“這一路千裏地,緊趕慢趕,總算是在曬麥子時回來了。”

    軍士拎了個蒲扇給他扇風,沈安愕然道:“這是有事?”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啊!

    軍士赧然道:“聽聞待詔在雄州以一敵五,全滅了遼軍,兄弟們佩服的不行,隻是不得機會和待詔話……都想打聽一下那場戰事。”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