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聞種一眼,問道:“家裏的親戚都沒了?”

    這是聞種進沈家後和家主的第一次談話,很輕鬆,也很輕率。

    他很老實的回答:“是,家裏就剩下了人。”

    “那……可願意成親?”聞種二十餘歲,在這個時代,正常人都該當爹了。

    沈安站在皇城邊上,就像是在曬太陽的老漢,慵懶的不時看一眼城門。

    他在等待,等待趙禎的態度。

    “人……人這樣的,怕沒女人喜歡。”聞種對這個問題有些糾結,他覺得自己習慣了孤獨,身邊多一個人會很麻煩。

    “會有的,跟著沈家好生做事,心思別散亂,一切都會有的。”

    這時城門處衝出來一人,他急匆匆的準備打馬而去。

    “謙仁!”

    陳昂聞聲看去,見是沈安在招手,就急匆匆的過來,“安北,剛接到的事,是讓某去市舶司,還讓某來尋你。”

    “跟某走。”

    他剛出來沒多久,陳昂就接到了通知,可見趙禎的急牽

    皇帝急了,這事兒才好辦啊!

    一路到了沈家時,王雱已經來了,趙仲鍼和折克行也在。

    “書房話。”

    沈安有些潔癖,從外麵回家首先是更衣和洗手,可今日卻省略了這兩個步驟。

    書房外是聞種在看守,他心中有些茫然。

    這等大事竟然讓我來看門,這是為什麽?

    看重嗎?

    還是胸懷坦蕩?

    “某和官家宰輔們許了軍令狀,明年市舶司的歲入要有一百萬貫。”

    書房裏,折克行皺眉道:“安北兄,市舶司那邊是和外藩商人打交道,多年來歲入增加緩慢,弟以為此事怕是難為。”

    市舶司存在幾十年了,可每年的收入就那麽多,你一下子提高三分之一,這事兒太嚇人了。

    王雱看鄰一次來的陳昂一眼,有些不適應外饒加入,“若是增多三成,那就得多方著手,大宋商人這邊要壓,壓那些黑心商人。外藩商人要壓,壓他們的暴利……弟聽聞那些外藩商人豪奢的令人震驚,是該割一刀了。”

    兩邊都要壓,對外藩商人下手要狠。

    趙仲鍼淡淡的道:“想賺黑心錢的商人,全部趕出去,不許參與海貿。”

    這位更狠,直接要斷掉那些商饒根。

    陳昂很謹慎,不想發表看法。

    “謙仁。”沈安卻想聽聽他的意見。

    陳昂看了趙仲鍼一眼,道:“某以為……關鍵還是要讓更多的海商來到大宋……”

    隻有擴大規模才是出路!

    這是他路上想到的,也是他宦海沉浮多年,對政事的看法。

    他覺得自己這是一針見血,比這些年輕饒看法更深刻。

    “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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