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史書,也就是漢唐才持續不斷的對外開戰。可國雖大,好戰必亡啊!”
“國雖大,忘戰必危!”沈安大聲的道:“你們以後要學會擦亮自己的眼睛,對那些蠱惑大宋放下刀槍、馬歸南山的人要提高警惕。這等人……不是腐儒就是居心叵測!”
學生們畢竟還年輕,被他蠱惑的熱血沸騰,當即就有人表示要進諫官家,讓大宋重振武備。
沈安笑了笑,不作表態。
此刻的趙禎別是進取心,連內政都提不起精神來。
幾個教授在苦笑著。
“某才國雖大,好戰必亡,他馬上就國雖大,忘戰必危,這怎麽?”
“學生們到底是聽誰的?蠱惑他們去關注武事,二三十年後,大宋朝堂之上會是什麽景象?”
“這一批批的學生會在各處為官,傑出者將會踏入朝堂。到了那時,朝堂之上的聲音……怕是會驟然一變。”
“人人都喊打,人人都蠱惑君王要重視武備,那樣的大宋……”
“你忘記了那位郎君。”
“是了,趙仲鍼跟著沈安多年,早就被他給蠱惑的成了另類,多半也是這等想法。”
“君王如此,臣子如此,那時候的大宋手中握著刀槍,殺氣騰騰的盯著異族……某不敢想。”
“可怖,可怕!”
學生們神色振奮的在討論著沈安剛才的話,看著朝氣蓬勃。
幾個教授麵色微變,就像是老邁的父輩看著叛逆的孩子般的不自在。
“待詔啊,他好是好,讓太學重新站了起來。可這等話卻是不該,某敢打賭,今日他的話稍後就會傳到各處。”
“他這是在給自己找麻煩。”
“不,他是站在前麵,把自己當做是了旗幟!”
“旗幟?”
“對,一麵旗幟。他豎起旗幟,漸漸召集那些誌同道合者……”
“嘶……”
眾人看著在那邊含笑解答學生疑問的沈安,不禁覺得脊背發寒。
還未成親的年輕人,他竟然就開始豎旗了。
這是要在政壇豎旗啊!
大宋立國多年,敢豎旗的有幾人?
範仲淹算一個,結果撲街了。
但範仲淹豎旗時是宰輔,沈安是什麽?
一個翰林待詔而已。
是啊!他隻是個翰林待詔,所以沒人會重視他的豎旗。
更多人會覺得他是在過家家。
教授們微笑著,彼此擠眉弄眼。
“莊上有好酒,咱們去……喝一杯?”
“好啊!”
沈安對他們很大方,酒水美食管夠。
教授們負手而去,一路談論著題庫的充實……
而那邊的學生還在興奮,有人道:“太學每年都會有新人進來,十年後,二十年後,咱們都是一夥的……好多誌同道合的人啊!”
“待詔的沒錯,大宋就該重振武備,等咱們強大了,就一路打過去。恢複幽燕隻是開始,咱們要一路往北,再打造戰船,去探索那無盡的大海……”
這些話被風吹的無影無蹤,學生們開始詢問遼境那邊的情況。等聽到那邊的漢人竟然不肯回來時,不禁都怒了。
“以後打過去,讓那些漢人看看大宋的強大,讓他們後悔……”
“賦稅太重了,讓他們不肯歸來是恥辱,大宋的恥辱,我輩的恥辱……宰輔的恥辱……”
聲音漸漸大了起來,有人在擔憂,可沈安卻在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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