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事?”

    李璋盯著這人問道。

    這人訕笑著,然後又低下頭。

    這個世界總是有許多懦弱的人,一個懦弱的上官能帶出一群懦弱的下屬。

    李璋罵道:“這是咱們的恥辱!”

    他看向眾人。

    有人抬頭,羞憤欲死。

    有人木然,仿佛是木頭人,任由你敲打也沒反應。

    “操練起來!”

    李璋的話就代表著他的態度。

    武人該為此感到羞恥!

    於是汴梁各處的禁軍都開始了操練,讓樞密院有些詫異,覺得這群賊配軍又抽風了。

    不過操練就操練吧,軍械和各種物資的消耗一下就多了些,張昇沒法,開始還擔心是軍中作假貪腐,等去看了看,才發現是真的。

    “沈安邙山軍的操練之法就一個,練不死就往死裏練,下官甚為認同。”

    李璋並不需要給張昇麵子,所以態度很生硬。

    校場上呼喝聲震響,各種隊形在快速變換,塵土飛揚……

    張昇看著這一幕,點頭道:“老夫也覺著羞恥……陳鍾是罪魁禍首,馮立是幫凶,沈安出了自家最值錢的東西換來了太平,這是恥辱……”

    “所以要操練他們,把這些不知道榮辱的家夥弄個半死。”

    隨著李璋的聲音,一群將領從身前狂奔而過。

    這些將領跑的很狼狽,張昇淡淡的道:“無用之極,就像是一群死狗!”

    這些人喘息的真的像是死狗。

    “操練起來!”

    李璋怒了,過去踢打著開始減速的將領們。

    有人哀怨的道:“殿帥,要操練到什麽時候?”

    李璋怒吼道:“把香露的錢給操練回來!”

    頓時校場上一陣雞飛狗跳,李璋隨後就去了榆林巷。

    “踏春踏春!”

    果果叫嚷著要騎馬,沈安勸了許久沒勸動,就把她放在自己身前,一家人準備去金明池踏春。

    還沒出巷子口,沈安就看到了李璋。

    “這是要出去踏春?”

    “對,這氣不錯,好歹出去轉一圈,不然就辜負了春光。”

    “舍得嗎?”

    李璋突然沒頭沒腦的問了這個問題。

    沈安一怔,然後笑道:“沒什麽舍不得的,家財萬貫,可一頓飯也隻能吃三大碗,躺下也就是占著這麽一塊地方……要那麽多錢幹什麽?”

    李璋仔細看著他,見他神色坦然,不禁心中佩服,拱手道:“按照他們的法,某是國戚,和官家是表親。那些人瞧不起某,在背後壞話,可某從未在意……因為某會用功績來讓他們閉嘴……”

    沈安靜靜的聽著,果果也在好奇的聽著。

    沈安點點頭,李璋此韌調,可上次趙禎賜酒就給了三人:韓琦,他,還有李璋。

    這位國戚深得趙禎的信任!

    李璋和他策馬並行,繼續道:“某看不起那些大話的人,更看不起那些不知羞恥之人。以往某以為你是個走閱年輕人,後來你屢立功勳,這才讓某刮目相看。”

    他側身看著沈安,誠懇的道:“別在意那些饒閑話,你不蠢,某知道你在想什麽,你在為了大宋而擔憂,所以寧可舍去自己的財富,也要讓局勢平穩,你……功莫大焉。”

    官家的身體不行了,宰輔們每日見到他還不覺得,李璋隔一陣子去見一次,每每發現比上一次還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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