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

    遼使很是熱情的叫人去衝泡茶水。

    “是啊,貴使來到汴梁沒多久吧?”

    兩人寒暄了幾句,茶水就送來了。

    遼使指指茶杯,道:“嚐嚐,這是去年陛下賜給某的茶葉,據還是什麽龍鳳團茶……味道不錯。”

    他的陛下自然不會是趙禎,而是耶律洪基。

    這是顯擺。

    沈安並未喝茶,遼使笑道:“舍不得?是了,每年你們趙官家在郊祭時才會賞賜中樞和樞密院各一餅,兩府的人就分兩餅茶……可憐啊!”

    龍鳳團茶的製作工藝複雜,名氣之大,大抵就是龍肝鳳髓般的地位。

    可遼使竟然有,這多半是兩國交換禮物時趙禎贈送的。

    “茶,不是這麽喝的!”

    沈安隻是淡淡的了一句,遼使笑道:“既然不喝茶,那就吧,邙山軍潛入大遼準備做些什麽?行刺?多半是行刺。”

    這是先聲奪人。

    沈安愕然道:“誰邙山軍去了遼國?”

    “裝傻?”

    遼使冷笑道:“最多半個月,邙山軍的人頭就會被送到汴梁,到了那時,宋皇將會為此丟人現眼……”

    這事兒若真的發生了,趙禎丟人是一回事,遼人還會順勢施壓。

    你該怎麽應對?

    陪同的陳昂和禮房的兩名官員都在看著沈安。

    在他們看來此事無解,所以就越發的痛恨和遼人勾結的陳鍾了。

    沈安淡定的道:“此事……陳鍾和某有私仇,他的話你們竟然也信……”

    他搖搖頭,嘲笑了一番遼使智商,可陳昂和禮房的官員卻傻眼了。

    你這個和馮立的態度不是一樣嗎?

    哪怕你找了陳鍾和你有私仇的借口,可這沒用啊!

    遼使顯然也是這般想的,他獰笑道:“你想垂死掙紮嗎?消息會很快,某估算最多半月就來了。”

    沈安笑道:“那要不……打個賭?”

    “賭什麽?”

    這年月賭博盛行,以至於大宋需要頒布禁賭令來限製。

    遼人也好賭,所以遼使的眼睛一亮,直接出了自己想要的賭注:“香露的製作之法,除此之外大遼不接受任何賭注。”

    香露可是個聚寶盆,每年能掙到的錢讓人眼紅。

    陳昂覺得沈安不會答應。

    若是賠款的話,頂多就是十萬貫以內,可香露每年能掙到的錢怕是都不止這個數。

    可沈安卻微微頷首,起身道:“如此也好,隻是貴使用什麽來做賭注?”

    遼使想了想,卻發現自己沒有對應的賭注。

    沒有對應的賭注,沈安憑啥和你對賭?

    可他舍不得香露的配方啊!

    他看著沈安,緩緩的道:“若是邙山軍無恙,某當眾賠罪!”

    使者當眾賠罪,那就代表著遼國賠罪……

    這個貪婪的蠢貨!

    沈安心中冷笑,道:“如此也好,立字據吧。”

    雙方立下字據,並畫押,這個賭約就算是成立了。

    大宋禁賭,可這次賭約卻不會有人質疑。

    出了使館,身後就傳來了遼使的大笑聲。

    “哈哈哈哈……去,弄些酒菜來,要最好的,別舍不得錢,去買來,某馬上就要發財了。”

    陳昂忍不住了,他唏噓道:“待詔,您竟然用自己的私產為大宋填補,可這事不是您的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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