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不卑不亢,進可攻,退可守,而且官員話間神色肅然,並無一絲軟弱。

    這才是我禮房的官員啊!

    禮房的人再看看一臉尷尬的馮立,心中的平自然就偏了。

    對於遼使想見官家之事,張昇覺得問題不大,最多找個借口,比如把邙山軍成是叛逆、逃卒,到時候再賠些錢完事。

    賠錢啊!

    他有些頭痛此事。

    錢財不是他擔心的問題,他擔心的是遼饒氣焰會因此事而越發的囂張,甚至西夏人也會從此事中窺探到大宋的軟弱,以後會尋機咬大宋一口。

    “沈安……”

    張昇知道沈安對外交的造詣,但越是如此,他就越警惕。

    禮房不能被沈安控製住!

    這也是他默許馮立進來的原因。

    “老夫卻是有些過河拆橋嘍!”

    他端起茶杯,自嘲道:“老夫也難得蠅營狗苟,可終究是出於公心,問心無愧。”

    邊上的官員笑道:“大宋從軍中到官場,都要講求一個製衡,相互製衡之下,大宋方能穩如泰山。那沈安應當知道這種製衡,所以他也沒有胡攪蠻纏,可見是識大體的。”

    張昇搖頭歎道:“老夫卻有些虧心。”

    他繼續處理公事,稍後抬頭問道:“馮立可回來了?去問問。”

    稍後消息來了。

    “張相,馮立來了。”

    馮立進來,行禮後就怒道:“張相,今日那遼使跋扈,竟然喝罵下官……”

    他下麵的話張昇沒聽進去,而是問道:“你了些什麽?”

    馮立愕然,含糊的道:“下官隻是了些兩國交好的話。”

    “是嗎?”

    張昇微微皺眉,這時外麵進來一人,卻是禮房的官員。

    這官員進來道:“張相,馮承旨先前矢口否認了邙山軍去遼境之事,被遼使順勢怒喝。”

    下屬不得揭上官的老底和錯誤,這是官場大忌,這官員竟然直接撕破臉,可見是真的憤怒了。

    “什麽?”

    張昇愕然,隨後大怒:“你為何否認?”

    此刻最好的法子是含糊應對,一切都等北方的消息來了再。

    就好比後世的一句話:此刻無圖無真相,你個毛啊!

    可你竟然矢口否認……

    這是逼迫遼使必須要斷然處置,否則就是失職。

    這個蠢貨!

    張昇盯著馮立喝問道:“可是真的?”

    他希望是假的,可馮立強笑了一下,道:“張相,下官隻是……口誤……”

    誤尼瑪!

    張昇劈手扔出了茶杯。

    茶杯撞上了馮立的胸口,茶水和茶末弄了他滿身。

    張昇仰頭長歎一聲,道:“此事要盡快解決了。去,請了沈安來……不,某親自去!”

    “張相……”

    他身邊的官員悲憤的道:“您先前拒絕了沈安,此時再去……他定然會……”

    你先從容的拒絕了沈安,很是冷淡,現在卻要去求他出手……這和受辱有何區別?

    張昇淡淡的道:“老夫是宰輔,在這等時候不能在遼使那裏受辱,否則老夫會親自去見他。沈安對遼國多有探究,而且手腕靈活,他去最好。至於個人榮辱……老夫先前高看了馮立,如今事情搞砸了,這便是老夫自取其辱,活該要去求人……”

    馮立聽到這話腳都軟了,喊道:“張相,下官冤枉……”

    張昇冷冷的道:“滾!”

    如同遼使般的,張昇見到此人隻想這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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