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八年冷冷的看著前方,直至出現了陳忠珩。

    “有緊要事。”

    張八年和宮中的這些內侍沒有什麽交情,也不可能有交情。

    陳忠珩也冷冰冰的道:“官家剛吃了午飯,你快些,晚些官家要打個盹。”

    張八年一邊往殿內去,一邊道:“這個盹打不了了。”

    趙禎已經有些精神不濟了,見他進來就問道:“可是找到了?”

    張八年道:“有人抓到了陳鍾,送到了沈家,臣剛才去拿了人回來訊問,已經得了結果。”

    趙禎的睡意一下就消了,“吧,我聽著。”

    “陳鍾和沈安有了衝突就一直耿耿於懷,邙山軍出發後,樞密院有人暗中把消息告知了陳鍾,陳鍾就令人私下和遼人會麵,通報了邙山軍去遼境之事……前幾日他又令人去找遼人詢問消息,結果被潑皮目睹……陳鍾就出逃,在新鄉被人給抓住了。”

    趙禎厭惡的道:“召集宰輔們,商議處置之事。”

    稍後宰輔們來了,得了消息後一致要求處死陳鍾。

    “……陳鍾家缺全數流放瓊州,不如此,不能警示後人!”

    韓琦的心中怒火升騰,若是陳鍾就在身前,他定然要飽以老拳。

    “臣等附議!”

    趙禎滿意的道:“好,如此就處死陳鍾!”

    命令下達,自然有人去執行,趙禎歎息道:“先前陳鍾逃竄,大家都束手無策,可沈安隻是懸賞了一萬貫,不過是幾罷了,這人竟然就被送來了,可見財帛動人心,讓人不知該喜還是該愁。”

    曾公亮道:“陛下,百姓的教化要如同春風化雨,非一朝一夕之功,再……恕臣直言,一萬貫,臣也心動了……”

    “哈哈哈哈!”

    君臣都大笑了起來,最後歐陽修道:“可咱們都沒沈安有錢啊!”

    韓琦苦著臉道:“以後誰和他結仇,就得要心他的懸賞。”

    曾公亮也覺得有些麻爪:“沈安有錢,若是習慣了懸賞,陛下,怕是人人自危啊!”

    趙禎想象了一下,沈安手持巨款,倨傲的直接用錢砸人……

    但這隻是一個幻覺。

    他莞爾道:“他若是這般舍得,那朕去領了這懸賞如何。”

    宰輔們都笑了起來,可心情都不大好。

    出來之後,韓琦唏噓道:“老夫在想啊,那些豪商若是舍得錢,這下會不會亂套了?”

    歐陽修搖頭道:“沈安敢那是因為陳鍾截殺在前,商人若是敢……那就是自尋死路!”

    ……

    陳鍾先前是被皇城司的人丟在大車上拉回去的,所以看到的人不少。

    稍後陳鍾被處死的消息就傳遍了汴梁城。

    裏通外國……

    “是裏通外國。”

    一家酒樓的包間裏,十餘人圍坐著,氣氛沉鬱。

    上首的老人苦笑道:“陳鍾行事不密,結果事敗。事敗也就罷了,他竟然去截殺沈安。那個蠢貨有什麽人手?還自以為是,結果派出的人都是草包,連沈安的皮毛都沒碰到。”

    下首有人道:“那沈安……諸位,一萬貫啊!陳鍾才出去了多久?竟然就被人弄回來了。諸位,下次他若是暗中懸賞要咱們的命……怎麽辦?”

    眾人一陣沉默,老人不屑的道:“我等家中難道就沒有好手?若是惹急了就火並而已,怕他不成?”

    “是啊!咱們誰會怕他!”

    “可他有錢啊!”

    “有錢又怎地?”

    “他就是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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