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不怕接班人犯錯,隻要不是原則性的錯誤都能容忍。

    可垂暮的帝王更願意看到接班饒脫穎而出。

    他低聲道:“權貴不敢,他們安逸了百年,都習慣了安生日子,定然不敢如此。”

    大宋的權貴安分守己多年了,皇城司這裏收集了些他們巧取豪奪的事兒,或是吃喝嫖賭的事兒,至於謀逆或是謀殺……還沒發現。

    沈安淡淡的道:“你不懂。”

    你不懂這是你死我活的爭鬥,你更不懂那些饒節操幾乎都掉光了。

    肉食者鄙,權貴們看似安生,那是因為沒有觸犯到他們的利益。慶曆新政時他們就不安生,上躥下跳。若是範仲淹不肯退,趙禎不肯退,知道那些年會發生什麽事。

    但現在沈安卻是不肯退,所以……

    “不可能是權貴!”

    皇城司的人不忿,一個頭目就大膽的道:“這是瞎扯淡!”

    好吧,某今日得罪了未來的皇儲,可還得等幾十年他才能上台。

    幾十年後……幾十年後老子的墳頭草都三尺高了,管逑。

    這一刻皇城司上下同仇敵愾,都齊刷刷的盯著趙仲鍼和王雱。

    “啊!人願窄…招了……”

    這時裏麵有人熬不過拷打,終於要招認了。

    “,是誰指使的?”

    眾人紛紛側耳,仔細傾聽著。

    “是……是陳鍾……”

    眾人緩緩看向了趙仲鍼,一種叫做尷尬的氣氛在彌漫著。

    “可有謊言?”

    “不敢……隻需去拿人就知道了。”

    “就是陳鍾!”

    這兩個年輕人竟然能分析出是權貴動的手……

    這本事!

    皇城司的人剛才自信滿滿,覺得能給未來的皇儲一次教訓。

    可頃刻間攻守逆轉,審訊的結果來了一次神助攻。

    丟人啊!

    堂堂皇城司,竟然被這兩個年輕人被弄的灰頭土臉的。

    先前那個頭領心中暗自叫苦。若是他判斷對涼是好,以後還能得個直臣的名聲。可現在他輸了,這以後可還會有前程?

    有毛線!

    得罪人也就罷了,關鍵是還蠢,這個就有些無可救藥了。

    他萬般不情願的出來,拱手道:“郎君高見,某萬萬不及。”

    他再不出來拍個馬匹,順帶認栽,趙仲鍼鐵定會把他記得牢牢的。

    趙仲鍼淡淡的道:“隻是些簡單的分析罷了,不值當什麽。隻是動機卻不明,按理權貴們和安北兄之間的恩怨還犯不著刺殺。”

    張八年的臉有些掛不住了。

    隻是些簡單的分析就得了結果,那我皇城司上下豈不是成了豬頭?

    沈安道:“對於權貴的心思……恕我直言,你不及他懂得多。”

    張八年一想也是。趙仲鍼本身就是權貴之子,對於權貴的心態自然把握的更準確。

    他那深凹的眼中多了冷意:“陳鍾……此刻多半不在了吧?”

    沈安點頭,“某要去弄他,你可要跟著去?”

    這是要公仇私報,可張八年卻笑道:“正該如此,一並去吧。”

    “我們走。”

    沈安當先出去,趙仲鍼和王雱跟在後麵。

    兩個子走得很是嘚瑟。

    王雱打開折扇緩緩扇動著,冷風陣陣扇在他的臉上,看著怡然自得。

    趙仲鍼負手而行,不時看看左右,竟然是微微頷首,仿佛是在檢閱皇城司。

    這兩個子真是欠揍啊!

    陳忠珩的臉頰顫抖一下,趕緊進宮稟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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