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學實則就是後世的科學,許多理論和觀點在此時會顯得有些驚世駭俗,所以沈安隻是範圍傳授。

    而趙仲鍼和王雱等人是全係列學習,無需避諱什麽。

    其中賦最高的大抵就是王雱,現在太學的學生對他都很是恭謹,可見他的成長之快。

    但趙仲鍼也不差,隻是他更多時間要學習傳統儒學,所以進度趕不上王雱。

    此刻殿內君臣的目光就像是火炬,而他就是蠟燭……

    “人在驟然遭遇事情時,大多來不及緊張,司馬諫院就是如此,所以才能掉進了枯井底下。若非如此,他的身上定然是傷痕累累……”

    “而身處絕境之後,卻有一線生機,這等時候大多人會緊張,有的人甚至會緊張的渾身顫抖,甚至會胃疼……”

    趙仲鍼的聲音回蕩在殿內,連外麵的內侍都在仔細傾聽。

    “諸位可以回想一起自己緊張的時候,身體是否僵硬。這是人體自發的反應,除去極少心理強大之人,概莫能免。”

    被他這麽一,君臣就仔細回想了一下。

    歐陽修苦笑道:“陛下,臣知道。”

    “當年被群起而攻之時,臣緊張,那時候感覺渾身硬如鐵,沒有一處是鬆的。”

    慶曆新政當年被圍攻,那規模堪稱是大浪撲擊,不心就會把範仲淹等人給拍死了。

    曾公亮也點頭道:“臣前陣子在邕州,當看到交趾伏兵從山林中衝出來時,隻覺得心跳都沒了,渾身冰冷如鐵……是了,那就是緊張,渾身僵硬。”

    有這兩位大佬背書,趙仲鍼很是從容的繼續道:“而後臣就想到了脂肪……司馬諫院的肚子……臣見過幾次,總是挺著,看著威嚴不凡……”

    他的目光轉動,卻不肯話了。

    “後麵呢?”

    趙禎正聽得入神,見他走神,就不滿的道:“快快來。”

    趙仲鍼幹咳一聲,看了沈安一眼。

    沈安微微皺眉,覺得這子大抵是想作死。

    “陛下,那肚子裏……實則都是脂肪。”

    威嚴之下竟然是脂肪?

    噗!

    外麵傳來了一個笑噴的聲音,陳忠珩怒瞪一眼,那內侍馬上就跪在邊上請罪。

    “罷了。”

    趙禎有些無奈,覺得趙仲鍼太過了些。

    歐陽修拍拍自己的肚腩,好奇的問道:“都是肥肉嗎?”

    趙仲鍼看著他,歐陽修點頭,表示自己是真的想知道這個問題。

    “不,是脂肪。”

    趙仲鍼道:“我們所的肥肉是白色的,而脂肪大多是黃色的。雞油……諸位若是吃過雞肉,自然就知道雞油是什麽顏色的,而肚子裏的脂肪就是那個顏色。而肥肉……諸位想想豬肉的肥肉……”

    君臣的咽喉都在湧動著。

    黃色的脂肪?

    眾人都覺得惡心,可歐陽修卻笑嗬嗬的道:“當年張齊賢能吃,為相時都他是宰相肚裏能撐船,如今看來啊,這肚子裏全是油,撐船卻是撐不動嘍!”

    張齊賢是趙匡義時代的宰輔,飯量大,度量也大,宰相肚裏能撐船這句話就是來源於他。

    韓琦笑罵道:“聒噪聒噪。”

    曾公亮也覺得這話惡心人,他摸摸肚子,想象了一下裏麵全是黃色的脂肪,不禁苦笑道:“以後誰還會挺胸腆肚的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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