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仲鍼從未想到過官家會這麽重視自己的建議,所以得了消息後有些納悶。

    王雱也在沈家,正在和沈安著最近太學裏那些學生的動態,以及雜學在太學裏的教學進度。

    了半晌,王雱口幹舌燥的喝茶,見趙仲鍼沉默,就道:“可是沒頭緒?此事其實簡單,直接拿了那些官吏重懲就是了。”

    趙仲鍼搖頭道:“太狠。”

    王雱歎道:“恕某直言,仁慈對於帝王而言隻是個笑話罷了。”

    “住口!”

    沈安喝住了他,然後又繼續看書。

    這是讚同你的意見,但不許你。

    王雱有些悻悻的道:“這是試探,有人在試探官家的態度。官家順勢讓大家想想對策,這就是在告訴那些人他惱了,再鬧騰就收拾你。哎!帝王啊!竟然這般不得伸展手腳嗎?”

    這皇帝比宰輔還不如,堪稱是窩囊。

    王雱看著趙仲鍼,眼中有精光閃爍著:“仲鍼,你以後可要強硬些。那些人就是安北兄的賤皮子,一日不抽打就會發賤。要硬起來!”

    硬你妹!

    沈安無奈放下書道:“一味強硬的帝王會四麵楚歌,而且很容易崩了。所以要有手腕,軟硬兼施,該硬就硬,該軟就軟,就像那……罷了,一句話,該下狠手就別手軟,該迂回妥協的時候也別強硬。”

    趙仲鍼以手托腮道:“太複雜了,若是能一言九鼎該多好?”

    “那你成為昏君的可能性會更高些!”

    王雱打開折扇扇了幾下,沈安皺眉擋住了冷風,道:“你且少扇些,免得咳嗽。”

    王雱沒理他,得意的道:“官家惱怒了,這是你引發的,也可以是官家對你的認可,仲鍼,好兆頭啊!”

    趙仲鍼搖頭道:“某沒想什麽好兆頭,隻想找個好辦法來解決此事,否則一想到那些災民,這心中就難受。”

    好吧,這是一個責任心極強的少年。

    王雱也少見的拋棄了自己的毒舌,建議道:“按照某的想法,該是先讓人賑災。千萬別馬上把他們遣送回去,那不好。等把他們收拾體麵了之後,再去收拾那些官吏,最好殺幾個。”

    這貨到殺人時眼睛都不眨一下,趙仲鍼卻抬頭道:“大宋不殺士大夫,此事……還是要賑災,地方糧倉要馬上徹查一遍,各地是否有災民,這個也要順帶查一遍,以後若是能成為定例,那些官吏就會收斂些,受災的百姓也能得到妥善安置。”

    這是個一勞永逸的辦法,看趙仲鍼的意思,分明就是想建立一個核查機構,把這等事作為一件大事來抓。

    “安北兄以為如何?”

    趙仲鍼覺得自己的主意極好,兼顧了各方麵。

    “不錯。”

    沈安覺得真的是不錯,所以在王雱用質疑的目光看過來時,就把手中的書扔了過去。

    “隻是還有別的法子。”

    “什麽法子?”

    王雱接住書,和趙仲鍼一起問道。

    沈安反問道:“就地安置……可有的地方卻沒法再安置,怎麽辦?”

    趙仲鍼胸有成竹的道:“那就安置到別處去。”

    沈安笑道:“可大宋目前還有多餘的土地嗎?”

    有,但都在那些豪紳的手鄭

    否則每年那麽多起造反是哪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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