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早就準備好的方案,可一早上過去了,還是沒人來。

    一直到了中午,依舊沒看到有人來自首,沈安自嘲道:“看來某的凶名還是不夠啊!”

    趙仲鍼覺得這個法子太被動了:“安北兄,應當主動出擊。”

    沈安也覺得還是如此,就道:“你去傳話吧,第一個來自首的,某擔保他無罪。”

    這是懸賞。

    趙仲鍼依舊覺得沒用,不過還是去傳了話。

    作為一個未來的皇位繼承人,沈安讓他去幹這些活有些招人眼,隨後就被人捅到了趙禎那裏。

    “去剝皮抽筋?”

    “是,還吐了。”

    趙禎不禁也有些失態。

    死牛爛馬啊!

    不用親眼看到,隻需想象一下就覺得惡心。

    可沈安竟然讓趙仲鍼去動手,這心真是夠狠的。

    陳忠珩也覺得沈安太狠,就道:“那郎君莫不是得罪了沈安?”

    趙禎搖搖頭,麵色複雜的道:“這是讓他體察民情呢!為帝者不知民情,就會鬧出何不食肉糜的笑話來。知道了民情,施政方能有的放矢……”

    陳忠珩驚訝的道:“那是好事?”

    “當然是好事。”

    趙禎有些唏噓的道:“當年……父皇沒空,還執拗,無人教某。”

    真宗不是沒空,而是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個執拗的瘋子。

    他認為自己是千古名君,於是封禪,搞大儀式,把本來還算是富庶的大宋給折騰成了半玻冗官冗費有大半責任都在真宗的身上。

    趙禎當年是獨子,老爹又是個有些問題的皇帝,所以童年和少年時期倍感孤獨。而趙仲鍼卻有一個良師益友在身邊,這讓他都有些豔羨了。

    “我當年若是有幾個良師益友,也不至於被太後壓製這般久。”

    真宗一去,趙禎還年少,於是劉娥就一手遮……

    這些都是皇室的秘辛,陳忠珩聽了覺得身體發軟,不禁可憐巴巴的道:“官家,臣什麽都沒聽到。”

    趙禎沒好氣的道:“朕還不用殺人滅口!”

    陳忠珩本就是有些開玩笑的意思,隻想讓他輕鬆些,聞言就笑道:“官家仁慈。”

    “仁慈啊!”

    趙禎微微皺眉道:“外剝馬務看似不起眼,可前麵去了兩人核查,卻被那些官吏弄的灰頭土臉……人底層官吏滑如油,這便是實證。沈安的起點太高,並無在下麵為官的經曆,我就怕他也經不住那些官吏的手段……”

    陳忠珩一怔,就道:“官家,臣以為……臣以為那些官吏怕是會倒黴。”

    沈安那子可夠狠,那些官吏和他偷奸耍滑……

    陳忠珩仿佛已經看到了一出悲劇在上演。

    趙禎看了他一眼,道:“韓琦為何建言讓沈安去?就是要看他的笑話。除非是用雷霆手段,否則難。”

    韓琦確實是覺得難,政事堂裏,他在冷笑著。

    “不殺士大夫,這就是縱容。那些官吏因此而有恃無恐。外剝馬務的事大不大?事而已,讓劉展去就是因為此人沒什麽本事,算是找個事給他做做。至於沈安,且看吧。”

    他端起茶杯,目光定定的看著桌子上的奏疏,邊上的心腹道:“相公,既然事不大,那沈安不管也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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