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林巷這裏不算寬闊,沒有給他隱蔽觀察的地方,所以沈安的這個建議正當其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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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允讓一怔,然後擺手道:“罷了。”
他緩緩回身離去,不遠處有一個侍衛在等候。
那背影很是落寞,讓沈安心中微酸,就道:“啥時候來都校”
等以後趙宗實一家子進了宮,再見麵時雙方的身份就不同了。
趙允讓隻是搖頭。
他當過備胎,知道那種痛苦,所以希望兒子能做皇帝。
可要做皇帝的話,趙宗實就得認趙禎為父,他不能幹涉,否則就是犯糊塗,會引發一係列的變動。
可憐下父母心啊!
沈安搖搖頭,一路往城西去了。
外剝馬務,這名字一聽就很落伍,等看到那斑駁的院牆後,沈安覺得這地方有些像是太平間。
大門處竟然後兩名軍士把守,讓沈安很是詫異。
驗證身份之後,外剝馬務監官程旭帶著專知官黃渡前來相迎。
程旭劍眉微微皺著,誠懇的道:“外剝馬務最近人心惶惶,待詔來的正好,好歹查出誰貪腐,誰不幹事,清理幹淨之後,大家才能專心做事。”
專知官黃渡笑道:“是啊!下官就盼著待詔來,好歹讓這造殺孽的地方多些文氣。”
院子很大,空地上躺著幾頭死馬,十餘名剝手站在那裏,束手而立。
腥臭味在鼻端縈繞著,沈安剛吃的羊肉饅頭在胃裏翻滾。
那幾匹死馬看著瘦骨嶙峋的,其中一匹死馬的眼珠子都掉落了,隱隱有些腐臭味傳來,讓人作嘔……
“待詔,這些都是京中各處送來的。”
京城之中各衙門的牲畜數量多不勝數,每都有死掉的。這些死牛爛馬自然不能私下處置,都要送來。
這就是剝馬務存在的意義。
“動手!”
程旭見沈安有些惡心,就厲喝道。
沈安下意識的摸向了腰間,可長刀卻沒帶。
一個剝手拎起了斧頭,先衝著沈安諂笑了一下,然後用力的揮斬下去。
噗!
馬頭掉落,可卻不見血液噴濺。
那顆眼珠子猛地蹦了出來,卻被幾條經絡牽著,就掛在馬臉邊上來回擺動著……
隨後有人破腹,那些內髒看著……
沈安極力忍著惡心感,負手問道:“就這麽些人?”
這裏有十餘名剝手,外加些軍士。
程旭看了沈安一眼,道:“待詔,全叫出來?”
沈安詫異的看著他,道:“不叫出來……他們在作甚?孵蛋嗎?”
整個剝馬務的事務都在院子裏,那些人在幹啥?
程旭的臉頰顫動了一下,喊道:“人呢?人呢?朝中來人了!”
一陣腳步聲傳來,沈安緩緩回身,就見一群人從後麵疾步出來。
五個……七個……十個……
他眼睛都沒眨,數出了十二人。
這些人幹啥的?
“他們……都是剝馬務的人?”
程旭點頭道:“都是。”
沈安想起了自己剛補的功課,就道:“某記著外剝馬務的編製有監官一人,專知官一人,手分一人,軍典一人,節級二人,剩下的就是剝手十五人……剝手都在了,剩下的不過是六人而已,可這十二人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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