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宮中就來了內侍。

    沈安在家中唏噓著:“就為了住一宿,竟然就租了那麽大的院子,還折騰來折騰去的,累不累啊!”

    他覺得沒意思,正好楊妹妹的禮物來了,卻是一首詞。

    這是一首柳永的詞,通篇都是無病呻吟。

    是的,沈安覺得老柳的詞太哀怨了些,實在是讓人不想看。

    “這不大好。”

    沈安搖搖頭,身後趙仲鍼鬼鬼祟祟的靠過來,踮腳見到這首詞就讚道:“一葉便舟輕帆卷……際遙山,黛眉淺……柳永的詞,這字娟秀,好……”

    沈安回身,臉上多了猙獰。

    老子媳婦的字也是你能看的嗎?

    這一刻他把破除封建迷信和封建禮教的重任給丟開了,一腳就踹了過去。

    趙仲鍼一溜煙就跑了,在外麵嚷道:“果果,你嫂子來信了。”

    果果一聽就歡喜,然後急匆匆的跑來:“哥哥,嫂子給我寫信了嗎?”

    沈安氣得牙癢癢,道:“不是,你嫂子……這是給哥哥的。”

    果果馬上就癟嘴不樂:“嫂子不疼我了……”

    女人都是這般不講道理的嗎?

    沈安不禁仰長歎,然後把這幅字給了果果當字帖,寫了一幅字叫曾二梅去一趟楊家。

    曾二梅醜,醜的讓人安心,所以她一到楊家就受到了歡迎。

    “你家郎君讓你來作甚?”

    阿青覺得沈安最起碼不好色,否則家裏的廚娘怎會找這麽醜的,看著連飯都不想吃。

    一路見到了楊卓雪,曾二梅拿出一幅字來。

    “這是郎君給娘子的。”

    楊卓雪打開一看,卻是西洲曲。

    “……憶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

    這是很熟悉的一首詩,很幹淨清爽。

    “……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洲……”

    楊卓雪不禁癡了。

    這少男少女定下了婚期卻不得相見,想著自己的另一半會是什麽樣的秉性,未來的生活會是什麽樣的……

    這種情緒大抵是緊張中帶著期盼。

    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洲……

    我思念你呀,可卻見不到你。南風若是知道我的心思,就請把夢中的我吹到你的夢境裏去吧。

    楊卓雪心中歡喜,就問道:“你家郎君可還有什麽話?”

    現在他們倆是準夫妻了,所以李氏也稍微放開了些口子,讓他們之間能鴻雁傳書,或是令仆役來回傳情。

    曾二梅板著臉道:“奴走之前聽到郎君在嘀咕什麽……哦,柳永的詞動不動就是愁斷腸,或是拍欄杆……引得現在這些人作詞都寫拍欄杆。欄杆何辜,竟被這些人拍遍了。”

    柳永的詞太酸了,而且多是幽怨,無趣。

    這個潛台詞讓楊卓的臉都有些紅了。

    少女有些羞惱了。

    你這是覺得我是癡呆文婦嗎?

    她咬著紅唇想了想,道:“是了,現在多是幽怨之詞,卻看不到發人深省的文章,若是能包含了家國下,或是針砭時弊,想來才是大才。”

    你我是癡呆文婦,可現在的環境就是如此,官員文人們作詞都是一副深閨婦饒幽怨模樣,這怪誰?

    誰能站出來引吭高歌一曲,震震這股子風氣;誰能寫些家國下、針砭時弊的好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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