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城中的一處宅子的正堂裏,趙仲鍼在看著外麵。

    陳嘉就跪在前麵,折克行在門口把風。

    王雱淡淡的道:“畫押吧。”

    陳嘉的身前是幾份供詞,全是他自己手寫的。

    他的身體在顫抖,流淚道:“貴人,人不能啊!”

    他的淚水滴在了供詞上,王雱冷笑道:“畫押了你還能活命,若是不肯……遵道……咋的?”

    折克行淡淡的道:“若是不肯畫押,就偽造個自盡的模樣,把他吊死在梁上。”

    王雱獰笑道:“還等什麽?”

    折克行剛挪步,陳嘉就拿起筆,然後趴在地上飛快的畫押。

    王雱看看手中的一份文書,核對了畫押,點頭道:“是個聰明人。”

    他收起了幾分供詞,陳嘉嚎哭道:“華原郡王沒有讓人去縱火滅口!此事就是人一力做下的,而且……而且人也沒被北海郡王指使,去坑華原郡王啊!”

    王雱收好了供詞,然後冷笑道:“昨夜那兩人隨身帶著火種,他們供認,一旦盜取了配方,就縱火燒掉作坊……喪心病狂之輩,也敢裝無辜嗎?至於他們指使沒指使……某他們指使了,你覺得有問題嗎?”

    好個腹黑的少年!

    陳嘉看著眼前的少年,不禁打了個寒顫。

    這少年竟然這般陰狠,一下就把無辜的華原郡王和北海郡王拉了進來。可不管他們是無辜還是什麽,這潭水都被攪渾了,他自己更是有口難辯。

    “那可是兩家郡王府,人若是揭發,會死無葬身之地。”

    陳嘉絕望了,隻希望自家的妻兒能不被牽累。

    王雱冷冷的道:“你若是能扛住,你的妻兒某保了。”

    陳嘉冷笑道:“你怎麽保?”

    王雱蹲了下來,盯著陳嘉的眼睛道:“此乃奪嫡之爭,勝者為皇,你已經摻和進來了,跑不掉了,明白嗎?若是首鼠兩端,誰都饒不了你。”

    啥?

    陳嘉傻眼了,“人不敢摻和,人發誓不敢……”

    “晚了!”

    王雱和趙仲鍼相對一視。

    趙仲鍼微笑道:“某就是郡王府的人,你若是好好做人,回頭你的家人自然無恙。你已經招供了,我們的人正在朝堂上彈劾趙允良指使你去盜取香露配方……難道你想反悔嗎?”

    “那人怎麽都是死定了。”

    陳嘉真的是絕望了。

    趙仲鍼搖頭道:“勝負就在這個月,若是他們勝某無話可,你自可翻供。若是我家勝了,你就是戴罪立功,何去何從你自己想。”

    沒啥好想的,趙允良和趙允弼那邊不管如何都饒不了他。

    所以在被逼著畫押之後,陳嘉就已經被牢牢的綁在了這邊。

    “巡檢司來人了。”

    楊沫進來稟告,看到陳嘉行屍走肉的模樣後,不禁苦笑道:“此事……麻煩了。”

    ……

    消息很快傳到了趙允讓那裏。

    “……咱們家郎君和王雱,還有折克行,他們審訊了那個陳嘉,還拿了供詞。後來蘇軾也聞訊趕去了,還當街嗬斥華原郡王欺人太甚,差點被巡檢司的人拿下。”

    趙允讓揮揮手,楊沫轉身就跑,一邊跑一邊擦去額頭上的汗水,覺得快癱軟了。

    他真的沒想到自家郎君竟然這般大膽,竟然帶著王雱等人直接闖入了陳嘉家中,更是用刑逼供。

    若是被查出來是作偽,趙宗實入宮之事就成了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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