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隊是一把雙刃劍,在得了沈安助力的同時,郡王府就得承擔沈安帶來的麻煩。

    現在麻煩就來了。

    趙禎聽著這些彈劾,麵色不變的道:“此事朕自然會細細思之,今日就這樣吧,諸卿各自散去。”

    “陛下,此事不容拖延,否則宗室就要亂了。”

    劉展梗著脖子道:“如今宗室中人都在議論紛紛,都在著汝南郡王府的跋扈大膽,而北海郡王卻在忍氣吞聲,臣……”

    他深吸一口氣,道:“北海郡王乃宗室長者,最是寬厚的一位郡王,曆來都與世無爭,可如今竟然被晚輩重創府中的管家,這……據郡王在家中長籲短歎,卻不肯彈劾晚輩,讓人欽佩之至。”

    在他的話裏,趙允弼化身為一位慈祥的宗室長者,與世無爭的差不多可以出家當和尚了。

    趙禎微微垂眸,正準備話,陳忠珩見外麵有人,就出去問了問,回來稟告道:“陛下,沈安求見。”

    “他來作甚?”

    趙禎隻覺得心中煩悶,有種想撕毀眼前一切事物的暴戾。

    他點點頭,隨後沈安就進來了。

    行禮後,沈安先是咦了一聲,道:“好熱鬧。”

    趙禎本是心中煩悶,可見到沈安後,卻生出了些希望來。

    這事兒太平靜了,你來鬧一鬧吧,最好讓這些人顏麵盡失,如此朕就歡喜了。

    “你來作甚?”

    他淡淡的問道。

    沈安道:“陛下,臣要彈劾華原郡王。”

    來了!

    在看到沈安的一瞬,群臣都知道那事兒來了。

    趙禎也是這般想的,所以就問道:“你彈劾他什麽?”

    這不該是彈劾北海郡王嗎?

    沈安昂首道:“陛下,臣的香露作坊今日淩晨被人突襲,被護衛擒獲兩人,臣拷問出了背後的那人,竟然是和華原郡王府交往密切的一個商人陳嘉,陛下……”

    沈安悲憤的道:“臣為了那個香露投了多少錢糧?每年繳納了多少賦稅?從那些外藩商饒手中賺了多少錢?可那些錢臣也沒用於驕奢淫逸啊!”

    韓琦心中暗道:這子要開始給人挖坑了。

    不是當事人時,韓琦總是會想起自己和沈安的幾次交手,然後靈台清明的旁觀沈安挖坑埋人。

    這次你要埋了誰?

    “那些饒家裏錢財堆積如山,女人多的沒地方安置,這不還欲壑難填,就派人去搶臣的香露配方,幸而當時有幾個護衛在值守,把那兩個凶徒當場擒獲,否則陛下……今日臣的作坊肯定就成為一片廢墟了。”

    嗯!

    你這莫不是知道汝南郡王府出了紕漏,這是來反擊的?

    趙禎有些不信,問道:“可有證據?”

    “櫻”

    沈安信誓旦旦的道:“臣已經令人去拿那個商人陳嘉,此刻定然已經到手了。”

    他在賭!

    他賭趙禎原先想的人選就是趙宗實。

    你是準備讓皇城司插手還是讓開封府出手?

    皇城司裏的人手複雜,除去張八年之外,其他幾個都知很難清是誰的人。所以一旦陳嘉進了皇城司,那些人就會發狂的去打探消息,稍有不慎這事兒就玩大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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