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稱朕,這就是公事。

    稍後趙允讓出了皇城,有人見他一臉怒容,接近後還能聽到他在罵人。

    “……他在罵官家,罵官家是老糊塗了,遲早會被人騙……”

    趙允弼聽著稟告,嘴角不可抑製的翹了起來。

    “老夫一直在隱忍著,在隱忍啊……”

    角落的一個香爐上香霧渺渺,趙允弼定定的看著香爐,室外的淡白陽光斜照在香爐上方,香霧在那白光中上升扭曲,仿佛是在痛苦的煎熬著。

    那一雙眉緊緊的皺著,眼中多了些滄桑之色。

    他的目光漸漸呆滯,喃喃的道:“當年為何要讓老夫備受尊崇?然後又打入凡塵,看著那人坐在上麵,老夫備受煎熬,這是命嗎?”

    他突然笑了起來,笑的猖獗:“屁的命!若是命,老夫也能忍到這命翻身!”

    他側著臉,當外麵傳來腳步聲時,他止住笑聲,緩緩轉過臉來。

    本來隱入背光處的臉對正了大門,那臉上笑容漸收,可兩行淚痕卻依舊殘留。

    他伸手摸了一把臉,沉聲道:“進來。”

    外麵進來的是一臉歡喜的幕僚:“郡王,華原郡王來了。”

    趙允弼閉上眼睛,可笑意卻在嘴角漸漸溢開。

    “這是沉不住氣了?覺著自己穩妥了?讓他來。”

    趙允良的腳步匆匆,等看到趙允弼時,先是一個躬身,然後道:“此事多謝了。”

    多謝什麽他沒,趙允弼也沒問,兩人相對一視,不禁大笑起來。

    “此事……官家已經差不多點頭了。”

    趙允弼欣慰的道:“你要讓宗絳多留心,最近謹慎些才好,到時候一旦選了人出來,切記老夫要香露的配方。”

    趙允良點頭應了,道:“此事但請放心,隻是老夫此刻卻不好多留,一黔…”

    他看著趙允弼,含笑道:“一切都在以後,咱們的好日子都在以後,保重。”

    ——你放心,以後我家宗絳上去了,自然不會忘記你出的力,讓你子子孫孫榮華富貴……

    “你是沈安?”

    趙允弼道:“此刻他不敢亂來,否則就是破壞大局,宰輔們饒不了他,下人都饒不了他。”

    趙允良想想也是:“若是因此讓官家又拖一陣子,不肯收皇子,那沈安怕是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

    趙允讓灰頭土臉的回來了,沈安安慰幾句,就和趙仲鍼出去。

    到了沈家,王雱竟然也在。

    “事情不大好,我爹爹都麵色嚴峻,此事弄不好連官家都沒法決斷……宰輔們會阻攔。”

    趙仲鍼的心中惱火,但卻不好發作。

    趙仲禦是他的堂兄,動手打人也是因為趙允弼的管家了趙宗實的壞話,所以沒錯,唯一的錯處就是下手太狠。

    暴戾!

    這是彈劾的一個緣由,而另一個就是跋扈。

    “他們此刻還未決定是誰進宮就跋扈如此,若是被汝南郡王府得了這個皇子之位,整個汴梁怕是都得低頭屈膝,瑟瑟發抖……”

    王雱歎道:“此刻唯一的辦法就是去找到趙仲禦的那幾個朋友,威逼利誘,壓住他們。然後造勢,把自己擺在無辜者的位置上,如此方能死中求活。若是不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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