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琦馬上就看向了歐陽修!

    沈安昨日見了使者,消息應當隻有官家知道,可今日歐陽修卻和官家配合的衣無縫,可見是早有默契。

    官家這是何意?

    某是首相,為何不與某通氣?

    他微微昂首,道:“陛下,交趾請罪乃是好事,西南一穩,遼人也就無從挑釁,大宋可以安於內政。”

    他的腦海裏就像是一團亂麻,那線頭在四處飄動,他無法抓到。

    趙禎點頭道:“沈安對外交之道頗有造詣,朕本想把他弄回樞密院去,可副承旨有人,奈何!”

    歐陽修笑道:“那唐仁不是得了沈安的真傳,和外藩使者打交道遊刃有餘,軟硬皆施,陛下可以放心了。”

    趙禎也笑了,可韓琦的心中卻是苦澀的。

    官家為何要避開老夫!

    直至散了朝會後,他才皺眉出去。

    “韓相心腳下……”

    虧得一個內侍的提醒,韓琦才沒一腳踩空下去。

    他微微頷首致謝,內侍馬上就諂笑了起來。

    韓琦不可能幫他升職,但他依舊在諂笑。這是習慣,弱的人本能的習慣。

    韓琦身體一震,想到了些什麽。

    昨日沈安見李柏之事必然被皇城司全程監控,隨後就報給了官家。官家並未通報此事,而是選擇性的讓歐陽修來配合……

    歐陽修是出了名的愛提攜後輩,此舉……是避開了宰輔們的集體商議,也是在給沈安張目。

    韓琦聯想起了最近的事……

    麵對百官的勸諫,官家已經鬆口了,對接宗室子進宮不再那麽抵觸。

    也就是,官家覺得自己的日子怕是不多了,所以他需要給後繼者培養些人才。

    司馬光和王安石被調去擔任同修起居注,這就是要仔細觀察他們的秉性,並不時提點。

    隻是王安石不肯做老實官,倒是便宜了司馬光。

    沈安文能做事,武亦能做事,而且啥事都能做。

    這等人就是難得的宰輔之材,官家難免見獵心喜,就想栽培一二……

    韓琦看著空,歎息道:“那子何其的幸運啊!”

    ……

    沈安也覺得自己很幸運。

    “果果!”

    果果帶著花花飛快的衝來,沈安剛笑眯眯的心些,果果就跑了過去。

    王雱出現在門外,手中拎著個油紙包,得意洋洋的道:“果果看看這是什麽。”

    “鵪鶉!”

    和沈安相比,果果有一個汴梁饒胃口,對油炸鵪鶉頗為喜歡。

    隻是往日王雱寧可把隨身玉佩送給果果,也不肯把鵪鶉給她,今兒這是怎麽了?

    王雱的左手拿出來,竟然還有一個油紙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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