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按常理出牌的沈安讓李柏亂了陣腳,他強笑道:“已經扣押了,回頭就殺了他。”

    他心中哀鳴著:回頭還得趕緊去信國中,讓他們找個替罪羊宰了。

    沈安歎息一聲,“這就好,這就好啊!”

    他神色黯然的道:“大宋一直和交趾親如兄弟,可這次卻發生了讓人不忍言之事,大宋損失慘重……”

    你在吹牛筆!

    這次是我們交趾損失慘重好不好?

    李柏想起當初信使衝進宮殿時所引發的震驚,等得知兩萬多精兵一朝盡喪後,李日尊一口氣差點就沒接上來,幸而邊上有人出手灌了熱茶,這才好了些。

    “是,那逆賊罪不可赦!”

    李柏咬牙切齒的道。

    “是啊!”

    沈安看似漫不經心的道:“朝中有人建言……占城恭謹,可卻弱,若是方便,可以走水路和占城……比如賣點兵器給他們……或是派些軍隊過去……你知道的,大宋的兵太多了,冗兵啊!朝中就頭痛這事,想來占城人會樂意幫大宋養些兵。”

    自從李朝成立以來,占城的日子就一不如一,堪稱是三生不幸,攤上了交趾這個惡鄰。

    若是大宋願意出兵相助,就該輪到交趾頭痛了。

    李柏麵色不變,道:“海路耗費不啊!”

    沈安笑道:“廣南西路經此一役,有人建言就在本地練兵,練五萬精兵……海上,陸上……貴使以為如何?”

    兩路夾擊,海上的那一路去爆你的菊如何?

    李柏的心中一緊,沈安補刀道:“貴使若是不信,盡可去問問……西夏的權臣沒藏訛龐死了,李諒祚上台,他一心想和大宋交好……”

    這是外部條件。

    大宋在北方暫時沒有外患,集中精力去弄交趾如何?

    這個想法很可怕!

    李柏強笑道:“我國對大宋一向恭謹……此次某來此也是解釋此次誤會……”

    沈安搖搖頭道:“解釋不夠,大宋此次出兵一萬餘人,耗費不……”

    這是赤果果的要賠償。

    這事兒是在交趾君臣的預料之鄭

    他們本不想賠償,可等得知大宋竟然隻是出兵一萬餘人,就把他們的兩萬餘精兵給幹掉了後,君臣都呆滯了。

    大宋在儂智高作亂時表現出來的戰鬥力讓人沮喪,同時也激發了交趾的野心。

    無數曆史證明,外敵入侵的原因有許多,但歸根結底就一個:你太弱了,不打你哥不爽。

    鄰居家有錢,但是打架不行,那我去狂毆他一頓,然後搶了他的錢行不行?

    肯定行!

    這就是強盜邏輯,被無數國家奉為圭臬。

    李柏想通了這個道理,但依舊有些心存僥幸,就道:“多謝待詔撥冗一見,某回頭就請見大宋陛下。”

    這是覺得趙禎那邊會仁慈的免掉他們的賠償。

    沈安不以為忤的道:“如此也好。”

    李柏前腳才出門,皇城司的人就從正堂的後麵出來了。

    “多謝待詔給了方便。”

    從李柏進城開始,他就在皇城司的關注之下,一舉一動都會被人盯著。

    “把那些賄賂帶回去。”

    那些寶石價值不菲,可沈安卻棄之如敝履,密探不禁問道:“待詔既然不屑這些東西,那為何先前要收下呢?”

    這話很是客氣,按理他應當問你為何要索賄。

    沈安負手看著外麵,道:“這隻是談判的手段而已,先讓他放鬆、輕視,隨後再聲色俱厲的聲討交趾的罪行,一鬆一緊,李柏自然手足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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