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忠珩出來道:“陛下,本來是令人去讓他禁足,可咱們的人去了沈家沒找到人,是去了太學。”

    趙禎嗬斥道:“他有那麽忙嗎?叫張八年來!”

    隨即那些權貴就開始了哭鬧,當他們全都跪在地上時,趙禎也頭痛了。

    一個權貴抬頭道:“陛下,那沈安在太學一手遮,他不是教書育人,而是在培養自己的黨羽……臣彈劾沈安結黨……”

    包拯怒道:“他結了什麽黨?”

    老子弄死你!

    這權貴看了他一眼,森然道:“整個汴梁都知道,沈安的黨叫做……太學黨!”

    轟隆!

    殿內的人仿佛聽到了雷聲。

    一直在裝傻的韓琦也忍不住看了這人一眼。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提到結黨之事。

    他想嗬斥,可最後卻害怕了。

    他記起簾年之事。

    慶曆年間,範仲淹滿腔熱情的接過帝王的信任,然後開始了轟轟烈烈的革新,那時候大家都認為這次革新能徹底改變大宋。

    可革新才提出綱領,才剛開始動手,反對就無處不在。

    那些人找出各種理由來攻擊新政,隨後又開始攻擊範仲淹……

    其中最淩厲的攻擊就是範仲淹結黨。

    而這也是致命一擊,本就有了退意的趙禎順勢結束了新政,範仲淹黯然下野。

    經此一役後,結黨這個詞就成了大殺器,輕易沒人敢用。直至後來的王安石上台後,再次引發黨爭,然後就開始了慘烈的廝殺,最終的失敗者王安石同樣黯然下野。

    所以此刻聽到此人提及結黨,連趙禎都怒了。

    他冷冷的看著這個權貴,當年之事潮水般的在腦海裏湧動著。

    範文正……

    是朕對不住他啊!

    奈何當時那些饒反擊讓朕在宮中都不能安枕,隻能……

    他的眼中多了水光,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

    當年的慶曆新政,這些權貴們同樣是反對者。

    當年範仲淹結黨的人群中,他們就是主力。

    今日他們舊話重提,竟然隻是對付一個年輕人,這是為何?

    就是因為沈安觸動到了他們的切身利益。

    權貴們最注重的就是子孫傳承,而傳承最重要的就是子孫教育。

    附學太學就是他們的命,可這條命被沈安給終結了。

    他們的子孫以後少了個出頭的渠道,長此以往,家族將會漸漸沒落。

    沈安,咱們這仇可是結大了。

    是的,這是大仇。

    所以他們把當年對付範仲淹的招數又重新用上了。

    “陛下,沈安他結黨啊!”

    “他在太學結黨,肆無忌憚,未來他會幹些什麽?謀逆?”

    “……”

    瘋了!

    重臣們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些人,包拯已經怒了,正準備出來嗬斥時,張八年來了。

    依舊是長袍飄飄。

    “周行一案如何了?”

    官家竟然是排皇城司去查的案子嗎?

    張八年道:“陛下,此案皇城司上下一起用命,已然有了結果。”

    那些權貴冷冷的看著張八年,有人在暗罵著這條官家養的狗,恨不能明日他出門就被風吹走,吹到塞外去。

    “周行懸賞一千貫,揚言要沈安的命……”

    “畜生!”

    這是來自於官方的定論,包拯第一個站出來,喝罵道:“還有臉來哭訴,這等人打死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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