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詞!”

    終於有人喊了出來!

    “區區少年,竟然能做出這等雄壯蒼涼之詞,讓人感慨不已,大才,大才啊!”

    “有此一首詞壓陣,今日之聚會當流芳千古,我輩參與其中,何其幸也!”

    “驚才絕豔!老夫今日得了這詞,歸家定然會謀一醉,夢中遙望北方,夢回數十年前……”

    “……”

    眾人紛紛叫好,有人拱手道:“先前卻是得罪了,抱歉。”

    “我等有眼無珠,竟然不識大才,慚愧!”

    沈安負手而立,風從湖麵吹來,帶著水氣,吹動了他的青衫。少年看著神態從容,麵對這些誇讚也隻是微笑而已,不卑不亢。

    好個翩翩少年!

    一個男子道:“某聽聞京城裏那位少年獨創了題海之法,令太學在省試中一鳴驚人。同樣是少年,二位當為一時瑜亮。”

    “那位……那位卻也罷了,他弄的那個什麽題海就是褻瀆學問,把學生變成了做題的人偶,這樣的方式如何能培育出人才來?隻怕出來的都是蠢材。”

    有人不屑的道:“那人年未弱冠,隻是嘩眾取寵罷了。那等法子誰想不到?隻是不肯、不屑而已,他若是據此為功,當為下笑柄。”

    “此言差矣!讀書百遍,其義自見,這下的才何其少也,大多是平庸之輩,此輩若是深究經義,那也隻是緣木求魚罷了……”

    一群人開始了爭執,曾公亮在邊上有些傻眼,他看了沈安一眼,心想這是怎麽回事?

    你的那個什麽題海怎麽傳到這邊來了?

    沈安也有些懵逼。

    怎麽傳的那麽快?

    那邊的爭論漸漸白熱化,反對的一方占據了上風。

    就見一個年輕人走了出來,大抵是喝多了,他打個酒嗝道:“此次省試,太學過試四十二人,兩成多啊!而且他們是一百零八人考試,就中了四十二人,什麽褻瀆?”

    這貨喝多了,胡亂的揮手道;“下多少讀書人?人人都去搶進士這個香餑餑,可誰能得了?你?還是某。在這的,除了曾相等人之外,都是可憐蟲……可憐蟲!哈哈哈哈!”

    那些反對者們麵色鐵青,幾個老漢氣咻咻的,看那樣子就是想動手打人。

    年輕人興奮了起來,道:“咱們都是沒法中舉的可憐蟲,卻在那些中舉的可憐……哈哈哈哈!可笑啊可笑,如今下都在學沈安的題海之法,你們不學?敢不學嗎?隻要你等敢,某就謝罪……可以後若是你等的親朋不從,那便是不要臉……”

    好漢啊!

    眾人都在矚目著那個年輕人,然後看向了曾公亮。

    現在局麵尷尬了,咋辦?

    可曾公亮卻在發呆。

    沈安也在發呆。

    竟然……竟然中了四十二人?

    我曰你仙人板板,這是真的?

    沈安的麵色微紅,呼吸急促。

    四十二人,這啥概念?

    省試乃是整個大宋精英的一次考試,國子監一百零八人出戰,竟然搶走了兩成多的名額。

    這一科省試就像是為太學而設,外麵的考生要哭了。

    那些權貴子弟呢?

    鐵定把腸子都悔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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