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竟然……竟然勝了?”
蕭固回身看了王輪一眼,“你這廝不是土人在林中無敵嗎?如今那些人頭是什麽?”
他的臉有些紅,一種被欺騙的憤怒在漸漸積鬱鄭
可王輪卻更是覺得冤枉。
他低頭道:“安撫使,下官……下官當年率軍清剿過土人,最精銳的將士進了山林裏,哪怕是對付那些女人都會吃虧。若是對上了土饒斥候,那幾乎是……九死一生。”
蕭固臉都氣紅了,指著出來的邙山軍道:“那是什麽?那些就是土饒斥候,可邙山軍手中的那些是什麽?是他們的人頭!”
連鄉軍都能收拾土饒斥候,可你竟然給我土饒斥候厲害,咱們千萬別進山林。
此時邙山軍漸漸靠近,王輪也見到了那些還在滴血的人頭,不禁懵逼了。
“下官……下官絕無謊言,至於他們……下官不知……”
我真是不知道啊!
我特麽怎麽知道他們是怎麽弄死的土人斥候!
王輪覺得自己是做了個夢,甚至還咬了一下舌頭,痛的慘哼了一聲。
沈安回身,看著他們道:“邙山軍不同。”
這話他的很是傲氣,蕭固鬱悶的道:“不是鄉軍嗎?有何不同?”
沈安淡淡的道:“他們去遼國境內打過草穀。”
眾人呆滯了。
“咳咳咳……”
蕭固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在馬背上彎著腰,差點就趴下了。
你在忽悠老夫呢!
從來都隻聽遼人來打草穀……宋人何時去過?
“他知兵……不但殺過敵,還操練過禁軍。”
曾公亮苦笑道:“若論知兵,老夫遠遠不及他。這支鄉軍就是他操練出來的,莫要看了。”
蕭固隻想吐血,而王輪隻想一頭撞死。
“一個文官竟然比咱們還會練兵?某隻想一頭撞死!”
王輪覺得自己半輩子都白活了,還不如一個少年文官。
宋士堯也苦笑道:“那些鄉兵一看就是老手,絲毫不見慌亂,那沈待詔竟然這般……怪不得官家派了他來,怕是……”
王輪低聲道:“若是沒有知兵的文官在,若是那位一意孤行,此戰怕是要大敗虧輸了。”
兩個武將已經自動腦補了趙禎派沈安來的用意,就是充當高參。
“用刑!”
沈安冷冷的吩咐道。
路邊成了刑房,兩個鄉兵在對俘虜用刑,慘叫聲尖利的讓人脊背發寒。
文官們不敢看,可沈安卻站在邊上,死死的盯著俘虜的眼睛,一旦發現軟弱,就讓通譯喝問。
稍後他回來道:“西平州那些叛逆已經集結了,人數約七千餘。”
曾公亮讚道:“辛苦了安北。”
大家一合計,決定馬上進軍。
……
第三下午,西平州的一片曠野上,七千餘土人出現了。
“我軍一萬七千人,必勝!”
曾公亮仰頭看看空。
空蔚藍,幾朵白雲漂浮著……
“好氣!”
沈安在看著對麵的土人,獰笑道:“這便是殺饒好氣!”
曾公亮看看地形,道:“這裏左邊開闊,右邊山脈低矮,可有陣圖?”
身邊有吏在包袱裏翻找著,一會兒就滿頭大汗。
大宋將領出征,朝中會賜下陣圖,讓你照著擺陣,照著打。
這事兒起源於趙老二,那貨覺得自己的兵法下無敵,哪怕是被遼人打成了狗,依舊沾沾自喜,大有非戰之罪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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