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恥!”

    他怒道:“老夫何嚐過這話?你這個無恥之徒,老夫誓不與你罷休!”

    沈安難過的道:“罷了,沈某這便回家去清理香露,回頭就送去郡王府……”

    他掩麵而去,後麵的趙允弼已經要瘋了。

    他不差謀略,城府也深,可他的城府是應對正常饒。

    正常人不會如沈安這樣不要臉。

    那把火是自己點的,了兩次都不認賬。

    那個內侍和他有勾結吧?否則怎麽視若未見。

    趙允弼的麵色漸漸陰沉,大步出去。

    什麽狗屁的香露,老夫的紅袖樓若是還在……

    你這個畜生,竟然敢栽贓陷害……老夫何時要你的香露生意了?

    他不知道有些人話時嘴唇幾乎不動,或是微動,不注意就無法察覺。

    這一番爭執馬上就傳到了趙禎的耳中,他緩緩起身,隨手把茶杯放在桌子上,左手按著桌麵,意味深長的道:“這汴梁城就是一個魚池,原先一群魚在這個魚池裏轉悠,大魚吃魚,魚吃蝦米……大家各自相安……”

    陳忠珩心中一動,就覺得沈安給趙允弼挖的坑大抵是被官家發現了。

    “可如今這魚池裏卻來了條凶猛的魚,攪動不休,原先安生等魚吃的大魚都沒了食物……有趣啊!”

    陳忠珩諂笑道:“官家,您的臣一點都聽不懂……”

    趙禎看了他一眼,皺眉道:“別跟朕裝糊塗。沈安就是那條凶猛的魚,趙允弼就是一條等魚吃的大魚,如今這條大魚被攪動的不安生了……也好,朕就看著,看看他要怎麽應對。”

    這是要看熱鬧?

    陳忠珩覺得趙允弼真是夠悲催的,以為自己啥事都沒有,可紅袖樓背後的東主早就被官家查知了,還裝樣。

    這就像是一個人拉肚子拉在了褲子上,卻以為自己很帥,在街上招搖……

    “大宋就是魚池!”

    陳忠珩心中一驚,再看去時,趙禎已經重新拿起了奏疏。

    室內漸漸靜謐,陳忠珩換了一杯熱茶,然後悄然出去。

    外麵豔陽高照,卻不算太熱。

    秋風習習,吹的人心情舒暢……

    ……

    “是趙允弼想侵吞了沈家的香露生意,在宮中就吵起來了。趙允弼還府中的火是沈安點燃的……”

    趙允良辟穀一日,整個人看著飄然出塵。

    他摸摸胡須,看了邊上的趙宗絳一眼,然後喜悅就從眼中洋溢了出來。

    “趙允弼陰狠,許久都未曾有人讓他吃虧了,沈安竟然……”

    趙允良一拍桌子,大笑道:“好,厲害!老夫佩服!”

    他是真的佩服。

    趙允弼八歲被招進宮中,真宗令趙禎行禮,趙允弼惶然不敢受,可終究那份尊貴卻讓人豔羨。

    “但凡經曆過那些尊貴之後,這人就會迷戀不舍,權勢啊!”

    趙允良歎道:“萬人簇擁之路,萬人仰望,多少人為之癡迷……為父亦不能免,也難免要望子成龍……兒啊!莫要瞧了趙允弼,那是比趙允讓更狠辣的老東西。”

    趙宗絳點頭讚同道:“爹爹,趙允弼行路乃八字,可見心中之意。那沈安竟然能幾次讓他沒臉,這次更是在官家的眼皮子底下讓他原形畢露,爹爹,趙允弼怕是要吐血了。”

    趙允良興奮難言,負手在室內走了幾圈後,道:“咱們和趙允讓那個老東西是對手,可好歹大夥兒一刀一槍的對著幹,勝負看意。趙允弼卻是個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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