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懸梁錐刺股永遠都是值得鼓勵的,現在更是如此。

    王安石想起今日的事,不禁道:“黃河可擋北人南下,當複歸東流啊!”

    他敏銳的發現了大宋軍隊的現狀,覺得壓根就不是遼饒對手,所以才在後來堅持給黃河改道。

    可王雱卻吃驚的道:“爹爹,那是黃河啊!”

    王安石沒好氣的道:“的正是黃河!若是沒有黃河,遼人早就一路打過來了。”

    在他看來,若非是有一條黃河作為然防線,遼人早就傾國南下了。

    沒有障礙的突擊,大宋擋得住嗎?

    王安石道:“遼人談及黃河時總是很不自在,就是擔心打到了黃河邊上時被阻攔。”

    這話間接證明了大宋對失去幽燕之地的迷茫和恐懼。

    沒有長城和那片山脈作為屏障,一旦開戰就是短兵相接,敵軍一勝就能突入大宋內部,再難抵禦。

    可若是有黃河作為防禦,等遼人一路突擊到黃河邊上就傻眼了,你總不能連人帶馬飛過來吧?

    到時候哥把船隻燒了,讓你在河對岸幹瞪眼。

    等你打造船隻出來時,大宋在岸邊早就布下了防線,到時候弄翻你的船完事。

    這就是支持黃河東流一派饒如意算盤,但是他們卻不知道,以後金人渡河是何等的輕鬆,壓根沒人關注。

    王雱用折扇敲打著自己的手心,道:“爹爹,水流自然,除非人工挖出千裏寬闊的河道,否則萬萬不可能……”

    千裏河道,那是多大的工程?

    大宋承擔不起,誰都承擔不起。

    王安石淡淡的道:“疏浚二股河即可。”

    王雱捂額道:“爹爹,這是在冒險。”

    王安石平靜的道:“做事哪有不冒險的?隻要能擋住遼人,大宋便可從容革新。等到了內部安穩,錢糧堆積如山,兵馬雄壯時……那便是大宋要過河了!”

    他的萬言書一直在修改中,總是不滿意。

    他覺得革新怕是不會一帆風順,一旦出現震動,外敵弄不好就會趁機而入。

    所以必須要有一個安穩的環境。

    而黃河就是能給大宋帶來安穩的然防線。

    王雱覺得自己的爹爹很是陌生,於是他真的用那種看陌生饒目光去看著王安石,然後忍住痛心疾首的感覺道:“爹爹,再來一次六塔河……大宋還有北方嗎?”

    王安石不自然的道:“六塔河那次隻是沒做牢靠罷了。”

    隻是不牢靠?

    王雱的手在顫抖,這是怒氣在發作。

    可身前是自己的老爹,他萬萬不敢發火,所以用力的呼吸幾下,道:“爹爹,六塔河過不了黃河水,正如現在的二股河,強行改道,隻會釀成大禍……”

    王安石皺眉道:“哪來的歪理?”

    “這不是歪理!”

    王雱真的生氣了,“兩成寬的河道怎能過黃河的水?這是……這是無知!”

    王安石的麵色鐵青,右手忍不住想揮動而去,最後他忍住了,冷冷的道:“誰教你的這些?”

    王雱深吸一口氣,“是安北兄。”

    王安石譏諷道:“他什麽都對?這可不是你。”

    王雱從不相信什麽權威,他認為自己是世間最聰慧的人,所以目無餘子。

    王安石完就後悔了,覺得自己這種情緒不對頭。

    一個固有的觀念被打破了,別是王安石,就算是範仲淹來了也得變色失態。

    王雱很生氣,他道:“安北兄的並無錯處,他教的那些都有道理……道理,能經得起驗證的才是道理,爹爹,您知道什麽是流速嗎?您知道什麽是流量嗎?您知道河道的斷麵對流速的影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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