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的日頭很毒,這時候沒有人去狂奔,因為會喘不過氣來。

    沈安喘息著,看到包拯站在門內,正訝然看過來時,不禁就笑了。

    他雙手扶膝。心情放鬆之下,不禁劇烈的喘息起來,然後汗水猛地從身體裏鑽出來,迅速從頭頂、臉上、脖頸處順著往下流淌。

    幾個頭目盯著沈安,有人喝道:“拿下他!”

    誰敢亂闖皇城司?

    這特麽算是開辟地了啊!

    不把他拿下,今日皇城司就算是奇恥大辱。

    包拯緩緩出來,道:“瘋了?”

    沈安漸漸直起腰來,笑道:“沒瘋。”

    你能豁出去,我為何不能?

    包拯慢慢走到沈安身前,緩緩伸出手去。

    啪!

    “哎呀!”

    沈安捂著頭頂,包拯怒喝道:“老夫在這裏好得好!張八年不敢動手,你來作甚!”

    他的眼中多粒憂和痛苦。

    他擔心沈安是用了後患無窮的手段來換取自己從皇城司出去。

    那邊的人還沒來得動手,就見院門外進來一人。

    八字步,這是標準的官步,但一般人不會走,因為太裝。

    可陳忠珩就走了。

    很嘚瑟的走了出來。

    因為他有難言之隱。

    菊花處的不適讓他隻能撇開腿走路。

    痔瘺啊!你讓多少英雄隻能走八字步。

    那些準備動手的人都認得他,有人諂媚的道:“陳都知,您也來皇城司啊!”

    這話很不對頭,就像是後世在衛生間遇到領導,下意識的拍馬屁道:“領導,您竟然也親自來上廁所啊!”

    領導心想我特麽當然得親自來,難道你替我來?

    皇城司還負責處置宮中犯大錯的人,所以在大夥兒的眼中大抵就和茅廁差不多。

    陳忠珩的麵色微黑,道:“放人!”

    臥槽!

    眾人不禁看向包拯,心想這才進來多久?

    一個時辰吧?

    官家這是玩什麽?

    包拯怒斥了沈安一通,卻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的頭頂,當先昂首向外走。

    皇城司的人都站在邊上,包拯徑直而去。

    他腳步很快,走到門口時,突然回身看向先前譏諷自己的頭目。

    那個頭目已經慌了。

    包拯可是三司使,馬丹,某以為他完蛋了……

    是的啊!

    進了皇城司的誰不完蛋?

    可包拯就特麽出來了!

    而且隻在皇城司裏待了一個時辰。

    某真不是有意的啊!

    這一刻,他隻想抽一個時辰前的自己一耳光。

    他的臉上在流汗,卻不是熱,而是緊張害怕。

    老包一旦無罪,回頭他就要倒黴了。

    大宋第一噴包拯可不是爛虛名,收拾他絕對是菜一碟。

    包拯看著他,皺眉道:“皇城司雖然凶名在外,可你等卻不能肆意妄為,明白嗎?”

    頭目的臉頰顫抖著,吸著鼻子道:“是,人知曉了。”

    包拯點點頭,“這就好。”

    他走了。

    頭目渾身一鬆,不敢相信的問道:“包拯放過某了?”

    邊上的同僚也覺得不可思議。

    “外間他睚眥必報,氣,心胸狹隘……”

    頭目搖頭道:“以後誰敢再包拯氣,某抽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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