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沈安來了。”

    “讓他進來。”

    趙禎心情漸漸好了起來,就含笑看著進來的沈安。

    宰輔們同樣是如此。

    你不是要求情嗎,官家都了,稍後就放了包拯。

    你來求個啥?

    好人不能讓你做了去。

    這是一次類似於惡作劇般的調侃。

    沈安行禮,趙禎問道:“可是來為包拯求情?”

    眾人含笑看著,等著他開口。

    “求情?”

    沈安愕然道:“沒有啊!”

    咦!

    這廝竟然不是來求情的?

    趙禎心中一鬆,但失望就馬上襲來。

    老包拯對你多好啊!

    什麽事都想著你,關心你們兄妹,可你竟然是這麽回報他的?

    富弼微微搖頭,雖然他現在對包拯非常不滿,可也見不得這等見死不救的行徑。

    這種品德要不得啊少年!

    他正準備出來教訓沈安一番,就見沈安拱手,然後道:“陛下,臣近日聽聞有人在酒後……簾年六塔河之事。”

    你這是想進諫嗎?

    趙禎不悅的道:“若是無事,你可退下。”

    沈安還未話,外麵來了人。

    “陛下,沈安方才帶人闖入百姓家中,打傷多人,還帶走了那家的主人郭慶忠。”

    嗯?

    這是什麽意思?

    趙禎的麵色轉冷,淡淡的道:“為何這般行事?難道是朕給了你爵位,給了你信重,反而是錯了嗎?若是如此,朕能給出去,亦能收回來。”

    跋扈啊!

    趙禎真的是失望了。

    你立功了是不假,可跋扈了卻不校

    你現在才十六歲就敢如此,等你二十六歲時會如何?

    這汴梁城還能裝得下你?

    在漫長的帝王生涯中,他見識過各色熱,不管是才還是蠢材,能控製住自己欲*望的罕見。

    少年得意,春風得意馬蹄疾。

    我要招搖過市,我要嘚瑟,我要狂傲。

    然後就會隕落,就像是王安石見過的那位方仲永,早已泯然眾人矣。

    他眸色黯然,覺得自己往日太過慈和了些,以至於臣子都少了敬畏,也放鬆了對自己的要求。

    他抬起頭來,見沈安一臉驚訝,就怒道:“還不快去!”

    官家發怒了。

    這下不但包拯要倒黴,沈安也會被遷怒。

    韓琦麵色如常,曾公亮卻神色黯然。

    沈安一臉懵逼的道:“陛下,臣冤枉啊!”

    他在觀察著,感受著氣氛。

    很歡樂啊!

    他最喜歡在別人最歡樂的時候潑冷水。

    然後他再看戲。

    “冤枉!”

    趙禎冷冷的道:“何故闖入別人家裏?為何拿人?誰讓你拿的人?”

    好!

    有人心中暗自叫好。

    官家竟然喝問‘誰讓你拿的人’,這是沒有轉圜餘地的逼問。

    誰給你的權利去拿人?

    官家這是要教訓你了!

    沈安委屈的道:“臣剛才了,前幾日聽聞有人酒後了六塔河之事……”

    “六塔河何事?”

    六塔河就是禁忌,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當年改道六塔河,有人貪腐……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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