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屈指叩擊這桌麵,問道:“若是給錢收買不了呢?”

    他的聲音輕微,黃春下意識的道:“那就用刀子去收買。”

    完他擔心這話過頭了,就準備解釋。

    可沈安卻微微點頭,道:“某已經找樞密院給了文書,你們明早出發,記住了,把那些贓物都帶回來。”

    黃春歡喜的道:“郎君放心,一群賊人而已,咱們當初可是在遼人那邊做賊的,是他們的祖宗!”

    他確實是歡喜,一是被派出去有活幹,二是因為沈安對他的作法很滿意。

    用錢收買不了,那就用刀子來話。

    這樣做事才爽快,才不會覺得束手束腳的。

    跟對人了啊!

    ……

    幾日後,當黃春看著眼前這個破爛的寨子時,不禁抑鬱了。

    所謂的寨子,就是一排低矮的柵欄,外加幾塊石頭。

    幾十個穿的破破爛爛的男女站在柵欄後麵,手中拿著木棍。

    這是賊人?

    黃春覺得自己怕是成了傻子,他看向了被‘收買’來帶路的潑皮,道:“你可知道某當年在塞外時的威風?你可知道某當年是怎麽殺遼饒嗎?你可知道某是怎麽痛宰西夏饒嗎?你的謊言將會成為你的墓碑。”

    “春哥,這句話得好……你的謊言將會成為你的墓碑。”

    “春哥自從跟著郎君後,就學的雅致了,這是要準備考進士呢!”

    一群兵痞在誇讚著黃春,有兩人緩緩走過來,邊走邊摸出了短刀。

    那獰笑是這般的凶狠,潑皮慌了。

    “就是這裏,人不敢撒謊,就是這裏。”

    黃春劈手揪住他的衣領,喝問道:“這樣的人去劫道?劫誰?”

    這些人不被人搶劫就算是不錯了,竟然還能去劫道……

    扯尼瑪的淡!

    潑皮抓住他的雙手,驚懼的道:“人……他們劫道隻是傳言……”

    嗯?

    黃春送開手,看著那些賊人,問道:“地名可對?”

    斥候道:“春哥,就是這裏。”

    黃春搖搖頭,道:“邊上有地,這特麽分明就是避稅的百姓。賊人……劫道……衝進去,讓他們交代清楚,挖地三尺查驗。”

    邙山軍隻是拔出長刀,那些所謂的‘賊人’就跪了。

    稍後一番檢驗和詢問,黃春就得了證據。

    他仰長歎道:“那個蠢貨竟然以為郎君和他一樣蠢嗎?他要完蛋了。”

    “回去,快馬加鞭,馬上趕回去!”

    ……

    曾公亮覺得自己和沈安無冤無仇,所以沈安的貿然上門讓他有些惱火。

    他護短。

    這是大多上位者都有的毛病。

    我的人你不得,碰不得,要幹啥我自己來。

    你越我越不會動!

    這種心態曾公亮很是自然的就流露了出來,並未覺得有什麽不妥。

    他覺得沈安會再來找自己的。

    所以他在等待著。

    一、兩、三……

    沈安不見蹤跡,每日不是去太學授課,就是在家避暑,日子逍遙之極。

    “那少年竟然這般不以為然?”

    今日休沐,曾公亮起晚了些,就披散著頭發,坐在外麵的樹下乘涼。

    微風徐徐,手中再拿著一本書,這樣的日子曾公亮覺得自己永不厭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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