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身問道:“哥哥,它好可憐。”

    咿律律!

    那馬若是能聽懂這句話,估摸著此後再也不樂意馱沈安,要轉換門庭,給果果當坐騎。

    “它想拉車呢!”

    沈安一句話就揭穿了這馬的尿性,然後牽著果果回去。

    “哥哥,包綬要送禮物。”

    “知道了,到時候你親自選好不好?”

    “好!”

    包拯很忙,在三司使的位置他如魚得水。

    但他還是抽空來了一趟。

    “您的氣色好了不少。”

    沈安發現包拯的麵色多了紅潤,少了灰暗。

    包拯笑道:“老夫照你的做了,這身子倒是越發的好了,可見那位邙山隱士確實是奇人,可惜了。”

    邙山隱士!

    沈安許久都沒聽到這個稱呼了,不禁心虛了一瞬。

    “紅袖樓是怎麽回事?”

    老包目光不善的問道,右手還悄然收在背後。

    沈安何等的機靈,先退了一步,然後解釋道:“是邙山軍和人鬧騰,我去解圍。”

    包拯的目光平靜,問道:“果真?”

    危險往往就隱藏在平靜之中,沈安舉手道:“我成親前都不會胡來。”

    包拯麵色稍霽,然後有些頭痛的道:“那些鄉兵跋扈了些,竟然打砸青樓,此刻外間不少人在彈劾你,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官家讓你在家待著也有保護你的意思……”

    沈安當然知道這個,所以很老實的道:“我就在家裏準備新年,好歹出去那麽久,得給果果做幾頓好菜彌補一番。”

    包拯滿意的準備回去。

    “老實!”

    沈安喊了一聲,莊老實飛奔而來。

    見到包拯後,莊老實一臉正色的行禮,仿佛是在科舉考場上。

    這是嘚瑟的。

    我家別看隻是個待詔和書,可宰輔也常來啊!

    沈安懶得理他的心思,交代道:“把家裏準備的臘肉和臘腸,還有熏雞鹵菜,多弄些,給送包公家去。”

    包拯是最為在乎形象的,可此刻也不什麽你這是在行賄,就匆匆看了果果一眼,隻若是在家被哥哥欺負了,盡管去包家,老包養她。

    沈安在邊上聽的腦門子青筋直跳,心想您這不是在縱容果果是什麽?

    以後要是她不乖,我這裏還能教訓?

    怕是才凶一下,果果就眼中含淚,嚷著讓周二套車去包家。

    想起果果包袱款款的跑路,沈安就覺得心痛。

    大抵父兄對女兒(妹妹)的看護都帶著些許固執,若非是覺得那人可靠,否則鐵定不會放手。

    果果也巴巴的把老包送到大門處,讓沈安覺得心中發酸,恨不能以後在大門上貼張紙,上麵寫著姓包的不得入內。

    兩人一個養了果果幾個月不提報酬,一個送了半馬車東西也理所當然……

    稍後盯著沈安的禦史就有券劾了此事。

    “陛下,是沈安送了包拯半馬車東西,大搖大擺的送進了包家,包拯也大搖大擺的收了。”

    馬上年底了,大朝會什麽的事情一大堆,讓趙禎很頭痛。

    偏生那些券劾沈安帶人打砸了青樓的事兒正在風頭上,更是讓人無語。

    而這份奏疏就是一根導火索。

    趙禎抬起頭來問道:“誰彈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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