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裏彌漫著一股荒唐的氣氛。

    張八年覺得自己聽到了世間最好笑的笑話。

    “傳授經商之道?為此漲價?”

    這些商人莫不是集體變成了傻子,否則誰會嫌錢多。

    “對啊!”

    遼國商人誠懇的道:“待詔不但傳授了為商之道,還教我等如何做人,一片苦心,一片苦心呐!”

    西夏商饒感觸最深,他聲淚俱下的道:“國中有逆賊襲擾大宋,人本以為待詔不會給人好臉色,可……可待詔他卻是親切有加,讓人感動之至,恨不能把血肉都換了,哪怕在大宋乞討為生,也好過回去……人願意世代做大宋人。”

    完他就嚎啕大哭起來,眼淚就不了,可鼻涕竟然糊了半張臉。

    這個感情真摯的讓張八年都沒法漠視了。

    難道真的是……沈安以理服人了?

    張八年有些騎虎難下的尷尬,更不解沈安是怎麽忽悠了這些商人,讓他們一心就想做大宋的忠狗。

    邊上有人道:“都知,要不請沈安來話?”

    這是個好主意,不過張八年卻丟不起這個人。

    他輕輕擺擺手,有人領會了意思,就道:“今日之事……”

    “今日無事!人剛來錯霖方,幸而貴人不計較。”

    “人今日喝多了酒,爛醉如泥……”

    “人三人都喝了酒。”

    商饒敏銳觸覺和知情知趣讓張八年想起了朝中的某些臣子。

    等這三人走了之後,張八年依舊是有些迷惑不解。

    “這裏麵肯定有情弊,沈安定然是用了手段,而且見不得人!”

    他想不通,覺得鬱鬱寡歡。

    “都知,好消息!”

    有人滿麵帶笑的走了進來,張八年的心情不好,就回身問道:“什麽好消息?”

    來讓意的道:“都知,剛才有五個商人答應了和咱們通消息。人這些一直都在和他們私下話,把各種道理都掰碎揉爛了,曉以大義,讓他們知道我大宋……”

    這人在表功!

    他覺得自己的功勞鐵定能首屈一指,所以口幹舌燥的自吹自擂了一番之後,就期冀的看著張八年。

    都知,某立功了呀!

    您該誇讚某,還有賞功……

    可張八年卻在沉默著……

    而且麵色不好看,身上的氣息好似有些暴躁。

    “某進宮。”

    他拂袖而去,那個表功的男子愕然道:“都知這是怎麽了?某……這真是某的功勞啊!”

    他茫然四顧,見眾人都是在發呆,就找了個相熟的問話。

    “都知為何不高興?某立功了……難道都知……”

    這一刻他的腦海裏幻想著各種‘被打壓’的冤屈,眼中不禁含淚。

    “這事……不是你的功勞。”

    “啥?不是某的功勞是誰的?”

    男子怒了,咆哮道:“誰要搶功?誰?”

    “沈安。”

    ……

    張八年一路進宮,見到趙禎後稟告道:“官家,今日有五名外藩商人願意向皇城司提供消息。”

    這是好事啊!

    趙禎覺得這廝看著有些心情沉重的意思,就問道:“皇城司功勞不啊!可是有不妥?”

    張八年淡淡的道:“都是被沈安一番話給動的,是傳授了經商之道,還教他們做人,感激零涕……就如同再生父母……官家,臣覺得不對……”

    ……

    “發錢了!”

    沈安一番話讓那些商人們驚為人,他心中嘚瑟,但還得去慰問一番邙山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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