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的黃河看似平靜了一些,可沈安卻依舊頭暈。

    這個時代,過河就是在玩命。

    他站在河岸邊,身後站滿了人。

    “很雄壯!”

    他看著前方山梁上的府州城,由衷的讚歎道。

    他身後的折克行放下望遠鏡,道:“安北兄,府州城在戒備,周圍應當就有敵軍,我們要馬上進城。”

    黃春吸吸鼻子,突然打了個噴嚏,讚道:“郎君,聽西夏娘們不錯啊!”

    沈安回身,身後就是邙山軍,再後麵就是民夫。

    那一雙雙熾熱的目光在看著他。

    士氣不錯啊!

    這時有人喊道:“斥候回來了……特麽的!是被追殺回來了!”

    沈安緩緩回身,舉起了望遠鏡。

    視線內,三名邙山軍的斥候在亡命而逃,後麵十餘騎正得意的追殺而來。

    “嗚嗚嗚……”

    山梁上的府州城裏號角長鳴,肅殺的氣息第一次籠罩在邙山軍的身上。

    “列陣!”

    折克行大聲的呼喊著,邙山軍的鄉兵們肅然列陣。

    沈安喊道:“都是好馬,神射手呢?出列,瑪德!要是射死了戰馬,老子剝了你們的皮!”

    邙山軍頓時就開始撒歡了,折克行也無可奈何的放棄了列陣衝殺的準備。

    “快快快,裝傻子……”

    “尖叫起來!”

    “趴下,你特麽的不是神箭手,快趴下!哭喊起來!”

    “我等降了!降了!”

    “降尼瑪!西夏人不懂大宋話!”

    “臥槽尼瑪!”

    “曰尼娘!”

    “三月花開娘子笑,某進閨房笑眯眯,床榻搖動美人叫,某在上麵哈哈笑……”

    “……”

    兵痞們一陣忙碌後,一群遭遇‘強彈後,準備跪地請降的民夫就成型了。

    那三個斥候順著這群‘膽’鄉兵的邊上遠去,壓根沒敢回頭。

    府州城的城頭上,折繼祖的身邊,那些將領在叫罵著。

    “那是誰帶的人?為何不反抗?”

    “知州,某請命出擊!”

    “十餘敵騎,某帶一個都出去,若是不能解救那些人,某誓不回城!”

    “咳咳!”

    所有的慷慨激昂在這兩聲幹咳之後就停住了。

    折繼祖的眼皮子跳了一下,衝著左邊的文官拱手道:“陳鈐轄,某欲出城……”

    文官麵色冷漠,淡淡的道:“一百餘人,後麵的民夫都跑了,救什麽?”

    這文官乃是麟府路兵馬司的管勾公事,也就是兵馬司的老大陳昂。

    麟府路兵馬司的治所就在府州城中,所以折家實際上是受陳昂的壓製和指揮。

    折繼祖咬牙道:“陳鈐轄,這些人定然是來增援我府州的好漢,如今我等坐視不管……這情義可過得去?就算是不講情義,可軍心士氣就沒了呀!”

    坐視來增援的友軍全軍覆沒,這對軍心士氣的打擊堪稱是毀滅性的。

    邊上的將領們都期冀的看著陳昂。

    陳昂的嘴唇有些薄,而且顏色有些紅。

    他微微抿唇,眼中閃過不屑,“這是兩軍對壘,要什麽情義?糊塗!別人糊塗,你折繼祖也跟著糊塗?”

    他麵色微黑,神態有些不滿,然後看了那些將領一眼,緩緩道:“咱們在此是做什麽的?”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