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雄州到汴梁不近,而且時值夏季,陽光燦爛,,每個饒臉上都是烏漆嘛黑的。

    這些黑臉上大多是歡喜,甚至許多還是憨厚,沈安看不到什麽殺氣。

    但折克行的必然準確,所以沈安道:“你等遠來辛苦,走,咱們喝酒去!”

    那些黑臉上的歡喜就變成了驚喜。

    黃春和嚴寶玉相對一視,笑道:“還以為衙內……不,是郎君會不要咱們……”

    這些鄉兵從雄州來此就算是冒險,若是無人接收的話,他們就是流民,然後會被丟到某個地方種地等死……

    嚴寶玉板著臉道:“我等都在遼人境內廝混,辜負了知州……”

    黃春吸吸鼻子,然後飛快的眨著眼睛,但眼睛卻漸漸紅了。

    “知州對某恩重如山……可當年我等卻去了那邊,誰知道再回來時,郎君卻帶著妹妹走了。”

    “走了!”

    一群人緩緩往城外去。

    城外的莊子裏,管事在瘋狂的叫人。

    “帳篷搭起來!洗澡水!沒有?那就冷水,衣服!馬上去采買……特麽的!不知道尺寸?那就再等等……”

    那些兵痞一進莊子就像是放了羊,這裏指指點點,那裏嬉笑一番……

    “郎君不高興了。”

    沈安站在邊上,冷眼看著這群兵痞鬧騰。

    喧囂漸漸停止了,那些鄉兵都有些忐忑的看著沈安。

    這裏是主宅前。

    莊戶們早就被嚇跑了。

    沈安皺眉走過去,站在前方,道:“我叫沈安……”

    “我們知道。”

    話的那人被沈安淡淡的掃了一眼,馬上就低下了頭。

    “家父一心北伐,在雄州操練了鄉兵,對此我是認同的,覺得這是大丈夫該幹的事。”

    “你們來了,這是認可,你們認可我……也就是認可了北伐!”

    “郎君,您也是想北伐的嗎?”

    這些鄉兵並不知道沈安的政治宣言,所以一臉的興奮。

    雄州處於宋遼最前線,雄州人最能體會到危險和屈辱,所以若誰最先北伐奪取幽燕,那非雄州人莫屬。

    沈安微微點頭,很是自然的道:“當然,我若是不想北伐,那就是畜生!”

    場麵瞬間就炸了!

    鄉兵們都喜上眉梢,黃春眼含熱淚下跪,衝著北方喊道:“知州,衙內也要北伐!他也要北伐!您的願望有人接了,有人接了呀!”

    沈安微微皺眉,他不知道沈卞究竟是什麽樣的一個人,竟然能讓這些敢去遼國境內打草穀的鄉兵們俯首帖耳,並為之痛哭。

    嚴寶玉看著很硬漢,可此刻也是眼中含淚,不時吸吸鼻子。

    折克行再次附耳道:“安北兄,不是作假。”

    這是來自於一位武將世家的少年的判斷,沈安微微點頭。

    “你們以後將會在這裏生活。”

    沈安一句話就讓這些鄉兵有些不自在。

    “我知道你們習慣了自由自在,可這是大宋,而你們是鄉兵。”

    有人喊道:“郎君,我們已經不是鄉兵了,他們不要咱們了。”

    黃春低下頭,難為情的道:“郎君,當初知州失蹤了之後,咱們就被驅散了……”

    “然後呢?”

    沈安很好奇他們後來的去向。

    黃春雙手互握著,“知州失蹤後,人就帶著人去了遼境尋找,隻是……沒找到。”

    一句話道盡了他們和沈卞之間的關係,沈安覺得這些人就是自己最好的武裝力量。

    “既然來了就好好幹,至於鄉兵的資格,官家早已允了我,你們還是鄉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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