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謙這才躬身,然後請求道:“郡王,下官聽聞那沈待詔要來國子監擔任書……下官……想求郡王一件事……”

    趙允讓有些懵,就隨口道:“你。”

    國子監書?

    那子竟然得了這個職位?

    “……下官懇請郡王轉告沈待詔,我國子監太,經不起折騰,他若是無事……那就在家歇著吧……”

    郭謙的話讓趙允讓有些不解,就問道:“為何?”

    郭謙苦笑道:“樞密院的宋庠過,沈安若是回去,就把那樞密使的職位讓給他做。”

    這是人嫌狗憎了?

    趙允讓不禁失笑道:“沈安懂規矩,而且國子監隻是教書的地方,你卻是多慮了。”

    “懂規矩?”

    郭謙的山羊胡子翹起,聲音猛地提了起來,如同嘶吼般的道:“郡王,廂軍怕是要沒了!”

    什麽?

    趙允讓不禁為之變色。

    郭謙一臉痛苦的道:“那沈安去了一趟中牟,再回來時,官家和宰輔們竟然都同意此後遇到災荒要先賑災,先想著原地安置,郡王,以後的軍士要少了。”

    可趙允讓哪裏會聽他的這些閑話,而且大宋的軍隊不是少了,而是多了。

    等郭謙失望而去後,趙宗實進來,就見到了一個發呆的趙允讓。

    “爹爹,可是有事?”

    趙允讓點點頭,道:“災民編為廂軍,這是祖宗之法吧?”

    趙宗實點點頭,作為曾經的備胎,這些他並不陌生。

    趙允讓看著這個兒子,不敢相信的道:“那子竟然顛覆了祖宗之法……”

    消息很快就散播了出去。

    以後的災民優先考慮原地安置!

    三司的官吏們差點要瘋了,王安石也要瘋了。

    “這是個好消息!再好不過的好消息!”

    一向穩重的王安石也歡喜的忘形了,“每年養軍要花費多少啊!這下總算是好了,至少以後不至於再多了。”

    三司管財務,每年為了養活那龐大的軍隊,不知道愁壞了多少人。

    他歡喜之後就問道:“是哪位相公力挽狂瀾?”

    在他看來,能做成這事的隻有宰輔。韓琦不可能,曾公亮沒這個魄力,唯有越發老成的富弼才有可能。

    邊上的官吏不禁笑了,心想這人太歡喜了吧,竟然連力挽狂瀾這等詞句都用上了。

    可他們不知道王安石正在審視著這個大宋,在發掘著這個大宋的毛病,其中冗兵的毛病最讓他頭痛。

    如今取消災民編為廂軍,以後冗兵這一塊就算是好了不少,是一個大進步。

    來報信的吏麵色古怪的道:“是……沈安。”

    瞬間三司從歡喜就轉為了安靜。

    沈安上次來曲案,直接嚇尿了楊道祥。楊道祥的額頭上頂著‘作死’這兩個墨跡淋漓的字就這麽往外走,那個畫麵大家仿佛還是曆曆在目。

    如今楊道祥早已踏上了流放的路,此生估摸著再也不會回來了。

    三司上下雖然都知道楊道祥是罪有應得,可你沈安竟然排闥直入,把三司的尊嚴置於何地?

    於是大家的心中難免有些犯嘀咕。

    可沒想到今日這位讓大家犯嘀咕的沈安,竟然辦成了一件讓三司上下都為之歡欣鼓舞的大事。

    王安石最先清醒,他問道:“他是如何服了官家和宰輔?”

    是啊!

    那個子下手狠辣,聽聞還沒啥城府,受不得激,他是怎麽做成的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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