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很老實的一個人啊!

    沈安是很老實,所以在議事時一言不發。

    “……中牟去歲遭遇雪災的百姓目前衣食無著,人數約有五千餘,下麵的官吏那些人群情激昂,怕是要有些動靜……”

    趙禎此刻忘卻了無後的事,目光中帶著擔憂,道:“如今正是青黃不接之時,這些人一旦被蠱惑,那就是大禍事來了。”

    富弼道:“那些人靠近京城,不危險,就怕汴梁震動。”

    汴梁周邊多的是軍隊,誰也造不了反。

    可終究膈應人啊!

    宋庠兩兄弟這是第一次同時以宰輔的身份在一起上朝,宋祁出班道:“陛下,臣以為當馬上撥下錢糧,然後令人看守。”

    這是中規中矩的處置方案,作為新人,宋祁表現的很穩重。

    韓琦卻覺得不夠全麵,他出班道:“陛下,既然糧食不夠吃,就取了精壯和家人,全數化為廂軍吧,剩下的老弱打散安置完事。”

    這個是最幹脆的解決方案,也是以往的老方案。

    大宋就是這樣,一旦某地大災,許多時候上麵的人不會考慮什麽災後重建,直接就把災民劃拉為廂軍。

    兄弟們,從今日起,你們就吃上皇糧了。

    大家嘩啦啦鼓掌慶賀,慶賀自家從此就可以不事生產,坐吃等死了。

    “陛下……臣……”

    沈安在邊上舉手,趙禎見他心翼翼的模樣,就不禁笑了,問道:“你有話?”

    這少年何時這般心翼翼了?多半是假的。

    “臣是有話。”

    沈安認真的道:“陛下,把災民安置為廂軍,這是頭痛醫頭,腳痛醫腳的作法,以前看似不錯,可現在卻不成了。”

    他看了韓琦一眼,道:“大宋養的軍隊多的……三司使宋相想必該知道這些艱難吧。”

    大宋每年的收入大多養了軍隊,慢慢的就成了最大的負擔。

    宋祁出班道:“是很艱難。”

    他想低調一陣子,所以完後就回去了,堪稱是惜字如金。

    韓琦皺眉道:“這是祖宗之法!”

    媽拉個巴子的!

    沈安不是衝著韓琦罵,而是衝著這個狗屁的規矩罵。

    遇到難題沒有主意沒關係,咱把祖宗之法扯出來找案例,照貓畫虎總是沒錯的。

    沈安再問道:“臣敢問三司使宋相,我朝如今一年養兵花費多少?”

    宋祁看了趙禎一眼,然後搖搖頭。

    這個數據屬於機密,不可對外,僅能在宰輔中傳播。

    趙禎猶豫了一下,因為今日在場的人不少,一旦那些數據散播出去,不但敵國能知道大宋的底細,百姓們也會……

    他們怕是會慌張啊!

    沈安見狀就笑了笑,道:“其實不,臣也知道……”

    你這是想誘導?

    宋祁覺得這個少年也不是兄長所的那麽能幹,有些自以為然了。

    “臣任職樞密院副承旨時,對兵房多有關注……”

    沈安從容的道:“一名禁軍中的步卒,一年要耗費五十貫。廂兵少些,要三十貫。禁軍約六十多萬,廂軍約五十萬……臣的心算不錯……禁軍每年耗費三千萬以上,廂軍每年耗費一千五百萬貫,兩者相加,四千多萬貫的軍費……陛下,我朝歲入多少?”

    趙禎隻覺得背後有誰刺了自己一下,他看著富弼,問道:“富卿,這話可對?”

    沈安的心馬上就涼到了肚子裏。

    哥,你竟然不知道這些數據?

    你這個皇帝咋當的?

    這個大宋竟然沒亡國,真特麽的是個奇跡了。

    富弼也覺得有些尷尬,就道:“臣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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