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肅立。

    內侍道:“此次遼使伴射,由折克行擔當。”

    內侍轉身出去,隨即室內一陣輕鬆的籲氣聲。

    然後有人道:“哎!本想去展現一番箭術,誰知道竟然換人了……”

    有人問道:“那折克行是誰?”

    顧左瞬道:“是府州的折家子,跟著沈安的那個少年。”

    有人就怒道:“憑什麽讓一個少年去?我等多年沙場,難道還比不過他?”

    這些爭吵和憤怒都被送到了趙禎那裏。

    殿內很暖和,歌舞在前,皇家一大家子在看著。

    趙禎的左邊是皇後,兩人不時為歌舞幾句。

    這就是給皇後的體麵。

    陳忠珩進來了,走到趙禎的身邊後,他俯身下去,低聲道:“樞密院那些將領不敢去,後來是折克行去,又都發怒,為何不讓他們去。”

    趙禎微微點頭,眼中有些怒色。

    這些色厲內荏的蠢貨,連點擔當都沒有,還能指望他們做些什麽?

    他們當做是要命的苦差事,可沈安卻當做是為國效力的機會。

    這人與人為何不一樣呢?

    他看著前方的歌舞,心中卻在想著明日的比試。

    希望那少年不要讓朕失望吧。

    ……

    沈安自然不想讓他失望,所以當晚一家子都早早睡了,所有的酒都被沈安收了起來,不許折克行沾一口。

    第二一大早,南熏門外的南禦苑外早已經是人山人海。

    王安石帶著兒子王雱也來了。

    好容易進了南禦苑,王安石就遇到了熟人韓琦。

    雙方見禮後,韓琦誇讚了王雱幾句,然後道:“今日之事怕是難以善了了,你等莫要驚訝。”

    這是不看好大宋這邊的伴射?

    所謂的比試,就是遼使先發射弩箭,然後大宋這邊出的伴射卻是射箭。

    一個弩弓,一個弓箭。

    王安石皺眉道:“堂堂大宋,難道就找不出一個神射手嗎?”

    韓琦歎道:“官家為了給沈安酬功,讓他舉薦了伴射,他舉薦了一個少年。”

    “這不是胡鬧嗎!”

    王安石道:“此乃兩國大事,輸贏不是兒戲,若是大宋輸了,民心士氣都會為之一滯,官家怎可這般兒戲!”

    這位也是個強項令,倔強的不行,所以敢出口指責官家。

    而且他最近在寫文章,很長的文章,所以對大宋的內外琢磨了許久,才知道這個比試看似兒戲,影響卻不。

    “沈安來了!”

    一聲呼叫後,幾人回身看去,就見到沈安抱著個女娃,身邊是個穿著侍衛服侍的少年。

    少年的腰間掛著弓箭,稍微落後沈安一步,很是恭謹,可眉間卻多了躍躍欲試之色。

    王安石走了過去,道:“沈待詔……”

    沈安止步,拱手問好。

    王安石直言不諱的道:“此次比試並非兒戲,你舉薦此人卻失於穩重,可速速換人。”

    沈安愕然道:“為何要換人?”

    王安石見他還‘裝傻’,就怒道:“此事不是兒戲……”

    沈安打斷了他的話,道:“沈某從未當此事是兒戲,王公想多了。”

    他伸手拍拍折克行的肩膀,道:“安心就是了。”

    先前陳忠珩送來消息,了昨日樞密院裏的一出好戲,從互相推讓到怒而指責,醜態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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