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大了,那些親情也就散了、假了。

    曹承輝看著躺在床上的兒子曹定,負手問道:“你就沒有一點錯處?”

    曹定鼻青臉腫的看著很嚇人,可剛才禦醫來過了,都是皮外傷,無礙。

    禦醫是皇後派來的,大抵是要評估一下沈安下手的狠辣程度。

    曹定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嘶聲道:“爹爹,孩兒隻是問結親之事,就被他打了。若非是他偷襲,孩兒今日定然會弄死他……弄死他!”

    他聲嘶力竭的叫喊著,然後鼻梁骨的斷裂處發出的劇痛讓他不禁慘叫起來。

    曹承輝看著兒子的模樣,不禁微微搖頭,道:“禦醫了少動。”

    曹定喊道:“要弄死他!不然孩兒沒臉出門了。”

    昨日他先被沈安暴打,隨從也被姚鏈爆捶了一頓。,兩人一路狼狽歸家,看到的人不少,那臉都丟到城外去了。

    外麵如今正在傳播著他被沈安打尿的消息,這以後還怎麽出門?

    曹承輝歎道:“你且好生養著,這些事為父自然會管。”

    出來之後,曹承輝叫了管家來,道:“去,找人去給聖人傳話,這事。”

    消息很快傳遞了進去,但宮中的消息也傳了出來。

    “聖人此事曹家不要管……”

    “為何?”

    曹承輝怒道:“她做了皇後是好事,家裏也沒想靠著她做什麽。可沈安都挑釁到了曹家的眼皮子底下,若是不出手,以後曹家還怎麽在汴梁立足?”

    “走!”

    曹承輝大手一揮,帶著十多名家仆就出門了。

    ……

    臨近元旦的汴梁很熱鬧,雪停後,開封府組織人力清掃了一番,幹幹淨淨的迎接新年。

    任守忠對民間過年的氣氛有些不大熟悉,所以一路緩緩看著,到了沈家門外時,就看到了被陳大娘帶著出來玩耍的果果。

    巷子裏的孩子大多皮實,追逐打鬧無所不能。

    果果是女娃,也躍躍欲試的想參與進去,隻是被陳大娘給攔住了,然後來了幾個女娃一起玩。

    任守忠走到門外,姚鏈不認識他,就問道:“你找誰?”

    “叫沈安出來。”

    任守忠步入沈家,負手站在門內,目光微冷的看著院子裏的布置。

    他身後的兩個隨從站在門後,就像是兩個門神杵在那裏。

    任守忠在冷笑著。

    上次他去樞密院傳達皇後的話,沈安一副懶洋洋不耐煩的模樣,讓他覺得丟了臉麵。

    太監的心眼子,睚眥必報隻是尋常。

    所以今日他詛咒發誓,隻自己定然會讓沈安服帖,這才搶得了這個差事。

    他看到了沈安,然後嘴角掛起了譏笑。

    連皇後的親戚都敢打,你以為你是誰?

    這次不把你整個半死,你就不知道得罪了我任守忠的後果。

    沈安從後麵打著哈欠來了。

    “是任都知啊!稀客!請到書房用茶。”

    沈安隨意的拱拱手,知道是那個事兒發作了。

    書房裏,雙方坐下。

    “茶水就免了。”

    任守忠擺擺手,目光冷淡。

    客串侍女的曾二梅馬上就昂首挺胸的道:“多謝貴客。”

    呃!

    這是慶幸客人不喝茶……為主人家省錢了?

    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任守忠隻是想表達一種情緒,可被曾二梅這麽一頂,頓時就覺得胸口有些發悶,於是就看了她一眼。

    這……真特麽的醜啊!

    任守忠的嘴角抽搐著,覺得沈安是故意讓這個醜女人來上茶,好惡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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