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隊就在謾罵聲中一路而來。
沈安站在人群的中間,前麵一個婦人罵的最厲害,邊罵還邊看看前後左右,頗有些顧盼自雄的豪邁。
“裝死都裝不像,被咱們的沈待詔給揪出來了,回家找你娘喝奶去吧。”
沈安皺著臉躲了躲,避開了婦饒口水。
前方的馬隊漸漸靠近,沈安看了過去。
而劉伸也同時看了過來。
這真是心有靈犀啊!
沈安又露出了汴梁官場熟知的微笑。
正直而憨厚的微笑。
那八瓣牙齒在清晨的空氣中閃爍著釉光,看著分外的白。
劉伸的臉頰顫抖了一下,然後別過臉去。
汴梁之行他本來是智珠在握,肯定能逼得宋人焦頭爛額,這樣回去也是一項大功。
可從一開始他就錯了。
他忍不住又看了沈安一眼,
先是唐仁用和西夏人聯盟來擋住了他們的威脅,接著就是禦街圍殺西夏人……然後在雄州裝病,準備過幾日裝死,好讓大遼占據主動,這樣他也算是將功贖罪了。
可沈安……那個少年竟然識破了自己的用心。
而且他還找人去聯係了密諜統領耶律俊,讓他派人刺殺沈安。
可那一夜沈安的住處據隻有慘叫聲,而且隻是叫了幾聲,然後那行刺的三人就再也沒出來過。
沈安竟然早有準備啊!
他不禁生出了既生沈何生劉的感慨來。
但他回想了一下,覺得所有錯誤的源頭都發生在汴梁禦街的那一夜。
某那晚怎麽就那麽賤呢?
他覺得那一夜不該出去的,可卻忍不住想看看汴梁的繁華,結果鑄下大錯。
他在想著那一夜,還有那一箭,竟然直接射殺了耶律嗣臣。
他的身體突然一震,然後回身看向了沈安。
不對!
肯定不對!
他想起了那一夜的西夏人。
他們在倉皇奔逃中怎麽可能專門瞄著耶律嗣臣的咽喉放箭?
是誰?
沈安在微笑,很是憨厚的那種。
是宋人!
他們想挑起紛爭。
他們想讓大遼和西夏人打起來。
然後他們再坐山觀虎鬥。
劉伸覺得自己找到了錯誤的原因。
非戰之罪啊!
他又覺得自己找到了逃脫罪責的辦法。
但隨即他就仰頭噴出了一口血。
噗!
鮮血在太陽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豔麗。
“這是當眾作假啊!”
沈安不知道劉伸為啥要噴血,但卻覺得這是對大宋的極度藐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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