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上月沒有傳出有人懷孕的消息,所以宮中最近的氣氛有些壓抑。

    對於陳忠珩這等得意的內侍來,宮中雖然富貴,可待久了也悶。

    所以到了月初,他就和皇帝請示出宮,然後帶著兩個跟班,換了便衣去找沈安。

    至於王德,陳忠珩覺得那人沒資格和自己談事。

    一路晃悠著,陳忠珩還買了不少玩意兒給兩個跟班拎著。等到了沈家門外,這才吃了手中的羊肉饅頭,打個飽嗝後,叫人去敲門。

    “見過都知。”

    莊老實很老實,花花卻不老實,一路從後院狂奔而至,若非莊老實喝住了,定然會給陳忠珩好看。

    “花花!”

    果果也跌跌撞撞的來了,陳忠珩見了就笑道:“這女娃可人,我見了就恨不能抱回去,好歹在宮中讓她過的嬌氣些。”

    莊老實隻是笑了笑,心想這話你也就算了,要是真敢這般想,郎君會讓你變成第二個瘋子。

    外人都遼使是自己瘋的,可莊老實卻知道自家郎君的手段,所以一直在猜測會不會是沈安下的毒手。

    沈安急匆匆的來了,見麵就苦笑。

    果果在邊上和花花嘀咕,抬頭看了這邊一眼,那大眼睛把陳忠珩萌出了一臉血,於是語氣就軟和了不少。

    “這是怎麽了?難道是沒做出來?”

    沈安苦笑道:“此事……一言難盡啊!”

    陳忠珩端坐了問道:“吧。”

    沈安對門外擺擺手,陳大娘趕緊把果果和花花帶走了。

    陳忠珩遺憾的道:“女娃想玩就讓她玩,難道我還會計較不成?”

    沈安唉聲歎息的道:“陳都知有所不知,如今的沈家怕是過不去了。”

    “這話怎麽的?”

    陳忠珩皺眉道:“可別是要漲價啊!不然宮中可沒好臉。”

    沈安搖頭道:“我這裏是不想漲價,可有人想漲價。”

    “誰?”

    陳忠珩淡淡的問道,雙拳卻緊緊的握住了。

    割掉家夥事之後的人,大抵性格都有些偏激,若是受過苦的,那脾氣更是不得了。

    沈安無奈的道:“那些賣幹花的都漲價了。”

    陳忠珩心中一鬆,問道:“漲了多少?”

    沈安伸出三根手指頭。

    陳忠珩笑道:“三文錢?罷了,三文錢加進去,這個主我卻是能做的。就算是給你妹妹買糖吃的錢。”

    沈安心中一動,原先的話就轉個彎變了一下。

    他認真的道:“陳都知,咱們這裏每個月就能弄出這點香露,有人覺得自家沒分到好處,於是就聚集起來,壟斷了幹花的買賣。那不是三文錢……”

    “三成。”沈安伸出了三根手指頭。

    花露是按照市價的三成賣給了宮中,當時的陳忠珩可是得意了一陣子,把此事算作是自己的政績。

    你得了政績,得了便夷好處,可現在原材料要漲價了,你也得出力吧,不然沈安大不了直接停了花露的生產,等汴梁城中的情緒漸漸蘊集起來後再動手。

    “這是藐視官家!”

    陳忠珩當然知道自己占了便宜,所以怒道:“是哪家,我去看看,看看這些人是如何的飛揚跋扈!”

    ……

    稍後沈安和便衣的陳忠珩出現在了布莊裏,錢林施施然的出來,依舊是皮笑肉不笑的道:“這是要買了嗎?那可沒的,三成,不願意就請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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