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來冊封皇太子都是一件艱難的事兒,帝王身強體壯的時候,他們會覺得冊封個太子沒什麽。可等他們漸漸老去時,看著身強體壯的太子就有些礙眼了。

    在權利的麵前,父子都會變成仇敵,到了那個時候,帝王下手整治太子就成了常事,甚至還有直接弄死的。

    比如一路逼迫,讓你造反,隨後鎮壓下去,再流幾滴淚,隨後帝王的權位穩固。

    宰輔們在史書裏看多了這等父子相殘的慘劇,所以才對立太子有些猶豫。

    趙曙深知這一點,所以起身道:“這世間……終究沒有長生不老之人,太子仁孝,朕很是滿意。”

    隨後各自散去,趙曙去了後麵。

    “立太子?”高滔滔覺得眼前的丈夫有些陌生,“您……”

    你沒病吧?

    高滔滔當然願意趙曙立太子,可這事兒她也知道是犯忌諱的。

    這是抽了?

    高滔滔真想伸手去摸摸他的額頭,卻見他神色從容自然,不禁就問道:“莫不是您想修道?”

    想到了修道,聯想就不可抑製的冒了出來。

    這帝王修道,外麵的事兒得有人管吧?所以就立個太子來擋著。

    想到這個,高滔滔就心急如焚。

    “修什麽道?”趙曙坐下,淡淡的道:“道在心中,佛也在心鄭你心中坦然,你就是道,你就是佛。”

    這話的極為精妙,高滔滔竟然癡了。

    “我最近看了些佛道的書,這才懂了許多,何為佛道?人心就是佛道。”趙曙伸手拿起茶杯,見妻子癡癡的看著自己,不禁就笑了起來,“人生百年,來了,去了,於人而言漫長,可世間萬物存了多少年?億兆年,這空有多少年?無數年。一生看似漫長,可於這些來,隻是彈指一瞬罷了。所以再多的權位有何用?”

    這話豁達,高滔滔不禁握住了他的手,有些不安的道:“可……可終究有百年。”

    “是啊!所以就這百年,我覺著該踏踏實實的過。”趙曙反握著她的手,柔聲道:“忙忙碌碌的日子我也不喜,且等大宋穩固了,我便把朝事交給大郎做,你我每日喝喝茶,下下棋,四處轉轉,看看這世間美景,豈不是更好?”

    高滔滔嗯了一聲,“臣妾覺著此生最大的幸運……就是嫁給了您。”

    ……

    “水軍大捷!”

    司馬光坐在值房裏,外麵來了一人稟告消息。

    “……水軍三萬對七萬,大王親自指揮,一戰擊潰敵軍,隨後談怒…”

    司馬光擺擺手,等人走了之後,他不禁苦笑道:“官家之後還有大王,這個大王這般強橫,如此奈何?如此奈何啊!”

    舊黨最近很是頹廢,連聚會都越發的少了。

    文彥博繼續蹲在樞密院裏琢磨北方,呂誨繼續在禦史台裏被王安石壓製。

    “大王竟然能指揮這等大戰,莫不是作偽?”呂誨依舊像是一個鬥士,不肯放下對新政的攻擊,連帶著對趙頊也頗為看不起。

    “此事不知。”劉展用手帕捂著鼻子,覺得呂誨身上的味道很難聞。

    “如此大王的威望就越發的高了,這臣子功高震主,皇子也是一般,莫要忘記了,帝王可不想有繼承人在盯著自己,這會提醒他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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