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人啊!

    文彥博此刻把那些算計和手段都忘記了,隻想弄死韓琦。

    ……

    “宰輔出手了?”

    秦觀呆坐在那裏,然後苦笑道:“某這裏才將有了手段弄他,可他馬上就拉出了宰輔,哪怕隻是用筆名,可那文章卻老辣,那些所謂的大才如何能比?”

    宰輔的文章高屋建瓴,言之有物,比那些所謂的大才寫出來的東西高明無數倍。

    這就是見識和閱曆,以及身處高位帶來的優勢。

    一個文人沮喪的道:“宰輔們這是赤膊上陣了。”

    秦觀冷笑道:“誰知道是他們?”

    那文人道:“看文風。”

    “迂腐!”秦觀怒道:“就今日這篇文章,誰都知道是韓琦的,可他不承認你能如何?你難道還敢在外麵大聲嚷嚷,是宰輔赤膊上陣汙蔑文相?你去試試?”

    那文人縮縮脖頸,“某不敢。”

    韓琦的脾氣可不好,惹惱了他,一拳就能撂翻你。

    宰輔裏武力值最高的一個,誰敢惹?

    秦觀坐了下來,看著那份報紙,道:“從開始他就沒把咱們當做是對手,看看,咱們就算是弄出了匯英報,可沈安那邊該做什麽就做什麽,壓根就沒有針對咱們的意思,怎麽辦?”

    他覺得自己在麵對著一個強大到無法抗衡的對手,渾身的無力福

    “可報卻不能不做。”一個文人道:“沈安弄這個北邙報,剛開始人人都以為是胡鬧,可他用文章詩詞在推動新政,一旦下人接受了他們的觀點,新政……誰能阻攔?”

    這才是沈安的殺手鐧!

    ……

    “這是新政的利刃!”

    司馬光最近都沒來過樞密院,此刻卻坐不住了。

    “若是沒有報,每一個新法推出來都能批駁一番,至少在民間還能引導一番輿論。可報一出,行那指鹿為馬之事,奈何?”司馬光多了頹然之態,“老夫想了許久,新政推行這些年來,最狠辣的手段還是這個。可沈安以前為何不用?”

    司馬光真是想罵人,“老夫不信他辦報的想法是最近才有的,你看看他的手段,收買了那些窮文人去采風,邙山書院提供雜學的那些學問……這些都是有備而來,甚至是早有預謀。”

    “也就是,他一直在等。”文彥博沉聲道:“前幾年新政艱難時他為何不推出報?”

    司馬光沉默。

    文彥博沉默。

    一個念頭同時在二饒腦海裏浮起。

    “因為那個時候,下麵的官吏反對新政的太多了,巡查禦史疲於奔命,若是推出報,那就是激化了矛盾!”

    文彥博揉揉眼睛,“他竟然能隱忍如此嗎?”

    司馬光繼續道:“如今新政在各地推行的還算是順暢,可反對的人卻依舊在反對,隻要假以時日,終歸能有盡廢新法的那一!可就在此時,他就把報弄了出來。

    文相,咱們已經被新政丟進了棺木之中,如今這份報就是最後一枚釘子,一旦被釘牢……新政就再無壓下去的機會!”

    他痛苦不堪的雙手抱頭,淚水滑落,“一旦百姓被報蠱惑,支持新政就成了主流,那些士大夫們將會處處遇敵,百姓會仇視他們,怎麽辦?怎麽辦?”

    司馬光的目光始終是在士大夫們的身上,文彥博同樣如此,在以後還出了一番名言:為與士大夫治下,非與百姓治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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