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絳才想起了這一茬。

    當初他過,若是沈安能弄出不懼雨水的路,他就辭官。

    臥槽!

    這事兒他竟然做成了。

    正所謂人無信則不立,話不算話,連孩子都逼視你。

    華夏千年來最根深蒂固的道德觀念就是言而有信,你若是失言,那就是人。

    人能擔任重臣嗎?

    不能!

    所以韓絳坐蠟了。

    “相公,想來沈龍圖不會較真吧?”

    宰輔之職難道是一個賭約就能決定的?

    這豈不是笑話嗎?

    話的官員被韓絳看了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在看傻子。

    傻麅子!

    邊上有人道:“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那是朝堂之上的話,相公當然不能無視,沈安就算是不提出來,相公也得主動請辭……而最關鍵的是唐仁。”

    眾人心中一凜!

    唐仁現在是錢莊的老大,看似不起眼,可三司的人卻清楚此饒厲害。

    錢莊此前經過數次運作,竟然讓大宋的財政有了騰挪的餘地,這就是空手生財的本事,若是唐仁的資曆足夠,隨時都能直接飛升上去。

    唐仁是沈安的弟子,沈安會不會為了唐仁出手?

    會!

    這是所有饒看法。

    這一刻韓絳的背影看著格外的淒涼。

    半路上他就遇到了來召喚他的內侍。

    “官家召見。”

    “該來的總是會來。”

    韓絳緩緩走進了宮中,不舍的看著這些建築,“老夫會懷念這一牽”

    他帶著傷感的情緒走進了垂拱殿。

    “哈哈哈哈!”

    韓琦在大笑。

    “韓卿來了。”

    趙曙看著很和氣,韓絳低頭,“臣來請辭。陛下,臣年邁,不堪驅使,臣……乞骸骨!”

    他覺得心中全是涼意,關鍵是還有沈安的前一個賭約在。

    上次他答應致仕後去書院教書一年。

    去就去吧。

    他賭氣的想著。

    “為何?為了那個賭約?”趙曙的聲音很溫和,韓絳抬頭,“臣……無言以對。”

    願賭服輸,這也是言而有信的一種表現形式。

    隻是老夫舍不得啊!

    韓絳落淚了。

    致仕就意味著回家等死,夕陽落山。

    他真的很難受。

    “哈哈哈哈!”

    趙曙突然大笑了起來。

    他一般情況下笑的會很矜持,這是帝王的特性。

    所以韓絳才覺得奇怪。

    趙曙笑罷,喘息了一下,“沈安先前就了一句話,大宋禁賭!”

    韓絳回身看著靠著柱子的沈安,百感交集。

    沈安若是用什麽大宋和三司都少不得韓絳這等理由來勸阻的話,韓絳會認為這是羞辱。

    人有臉,樹有皮,他不準備把臉皮丟在這裏。

    可沈安卻大宋禁賭,除非是趙曙想趕走韓絳,否則他就不能離去。

    這話一出,韓絳若是真走了,趙曙騎虎難下,隻能按照律法來處置沈安,那他韓絳就是不識好人心,把沈安的好心當做是驢肝肺。

    “朕剛罰他五百貫,不過韓卿卻需請他好生吃一頓。”

    “是!”

    韓絳道:“臣卻是虧欠了他。”

    韓絳這話的很是耿直。

    好漢子!

    沈安覺得這個老韓也不錯。

    趙曙欣慰的道:“這便是有始有終,朕很歡喜。朕更歡喜的是沈安出錢修了那條路,這便是不計個讓失,朕甚為欣慰,可朕卻不能讓你虧空了,如此……陳忠珩,內藏庫剛到了一筆錢,拿五千貫給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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