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大早,趙曙起來後,就出了帳篷,看著邊的殘星出神。陳忠珩晚上睡得和豬一樣,此刻腫著眼睛來伺候。

    這一路真是太辛苦了,以至於他昨晚一倒下就睡的人事不省。

    現在他覺得渾身懶洋洋的,腦子裏也是空蕩蕩的。

    這樣的感覺比較厭世。

    但陳忠珩不怕。

    沒多久他就笑容可掬。

    某的晏月啊!

    你等著某回去。

    洗漱完畢,然後是早飯。

    “陛下,隻能有這些了。”

    兩名親事官送來了早飯。

    但隻是一碗而已。

    這是帝王出行的標準配置。

    一人端著碗,一人在邊上盯著,防止端碗的那人下毒。

    碗裏是湯餅,熱氣騰騰的。

    “竟然有魚?”

    趙曙看到了一條魚,外加一塊羊肉,不禁胃口大開。

    這幾日他就顧著趕路,飲食都是幹糧加飲水,就是在範陽那裏補給了一次,他還記得當時戍守範陽的將士們看到自己的表情。

    震驚,加狂喜。

    武人們……不乏忠心。

    他微微點頭,但卻知道需要手段來維係這種忠心。

    可怎麽著手此事,這個他還得慢慢的琢磨。

    吃了一口湯餅,他不禁訝然道:“誰做的?”

    鮮美啊!

    他發誓自己從未吃過如此鮮美的湯餅。

    “是沈龍圖。”

    趙曙笑道:“朕就知道是他。”

    親事官道:“沈龍圖人多手雜,旁人做的就怕不盡心。”

    趙曙微微點頭,慢慢吃著。

    什麽不盡心?

    給他這個帝王做飯的廚子誰敢不盡心?

    沈安是擔心這裏人多手雜,不安全罷了。

    這才是忠心。

    趙曙吃了湯餅,隨後更衣。

    今日他將入城,一路安撫幽州民心。

    他走出了帳篷,一路到了前方。

    巨大的陣列已經成型了。

    將士們擦亮了甲衣和兵器,換上了幹淨的衣裳。

    晨曦中,陣列在沉默著。

    沈安等人上前行禮,趙曙微笑道:“朕今日就是看看,你等隻管放手施為就是了。”

    韓琦問道:“還要等什麽?”

    沈安指著邊道:“還得等朝陽。”

    “好兆頭!”

    富弼不禁誇讚道:“如今的大宋正如同朝陽,而遼人卻是日薄西山了。”

    趙曙含笑道:“正是如此。”

    當第一抹朝陽出現在東方時,沈安點頭,前方的一隊軍士出發了。

    他們帶著各種祭祀的東西緩緩走了過去。

    紫色一抹照在城頭上,城中的百姓都出來了,站在街道的兩邊。

    耶律休也被帶了出來,站在昨日起事的那群百姓的中間。

    “他們來了。”

    朝陽下,那隊軍士緩緩走來。

    一張案幾擺在了街道的中間。

    當先走來的軍士們端著祭品,緩緩放在案幾上。

    隨後有茹燃香燭,煙霧開始渺渺。

    一人把一個牌位放在了案幾的上麵,瞬間周圍就沸騰了。

    “是幽州死難者的牌位。”

    有人在激動的著。

    消息蔓延開來,耶律休發現不少人都是熱淚盈眶。

    一個老人哽咽道:“那些人啊!他們不停的反抗,然後被殺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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