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京城。

    耶律洪基放棄了開春的遊獵,而是在等候消息,處置應對宋軍的北伐。

    他整日就在宮殿裏和一群文武官員議事,時日久了,看著憔悴了不少。

    “……宋人此次北伐,聲勢浩大,可大遼隻要堅守住幽州城,隨後蕭相公的援軍就能在周圍伺機而動,陛下,重演當年的高粱河之戰並非不可能。”

    “若是能擊潰沈安,陛下,臣請領軍南下。”南院大王出班道:“宋人從行新政以來,越發的強盛了,大遼要乘勝追擊,隻要攻入河北路,宋人內部定然會起紛爭,那些反對新政之人就會出來咆哮,他們人多勢眾,到時候……臣覺著再來一次澶淵之盟也隻是等希”

    眾人不禁都笑了起來。

    耶律洪基搖頭道:“朕不要什麽澶淵之盟,此戰要一直打下去,目標是宋饒河北路,拿下河北路,汴梁就在眼前,宋人是遷都還是降了?若是遷都,隻能把北方棄了,如此便淪為野狗,朕隨時都能敲打的野狗!”

    “陛下英明。”

    氣氛漸漸活躍。

    稍後議事結束,耶律洪基去了後麵。

    琴聲悠悠的後宮很愜意。

    地上有嫩草,偶爾見到的矮花樹上,嫩葉在春風中微微顫動。

    這是個生機勃勃的春。

    耶律洪基蹲下來,仔細看著一株嫩草。

    他輕輕的撫摸著嫩草,就如同是撫摸著心愛的女人。

    “陛下!”

    後麵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以及那刻意壓低的聲音。

    壞消息!

    耶律洪基瞬間就判斷出了這個消息的好壞,他伸手按住嫩草,起身道:“宮中有雜草,清理幹淨。”

    “是,陛下。”

    跟著的內侍急匆匆的去尋人,稍後一群內侍宮女就開始了清理嫩草。

    琴聲停住了,蕭觀音出來見到眾人在摳嫩草,不禁歎息一聲。

    她倚在門邊,喃喃的道:“這是來了壞消息。”

    到了前麵後,那些先前散去的文武官員們都在。

    “陛下。”信使跪下,低頭道:“三日前,蕭相公領軍突襲沈安所部……”

    耶律洪基眯眼,想起了那把火,以及那個叫做曹雪芹的大宋男子。

    “我軍在高粱河遭遇沈安所部七萬人。雙方列陣,我軍猛攻兩次,從清晨一直差不多到午時。”

    這種大戰消耗人馬的力量,更是在消耗士氣和意誌。

    “被擊退了?”耶律洪基冷笑道:“蕭衍雄出行前,朕讓他心謹慎,他幹了些什麽?”

    那個蠢貨!

    信使抬頭,竟然淚流滿麵。

    這個不對勁!

    耶律洪基霍然坐直了身體,喝問道:“這是怎麽敗了?”

    信使哽咽道:“沈安親率一萬騎發動反擊,我軍疲憊,士氣低落,蕭相公就領軍後撤……”

    “這沒錯!”換做是誰在場指揮,也隻會做出這樣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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